双生太子宠妻手册(58)
她笑了笑:“殿下夜里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陈敏终没说话,他拍了拍自己的膝前,目光望向她,裴迎顿生迷惑,随即,指尖蜷在掌心。
殿下不言不语,裴迎却知道自己逃不过。
她走过来,身子一轻,软软地陷在这片玄黑蟒袍中。
殿下这是怎么了,他一向对自己冷言厉色,为何会忽然让自己过来。
裴迎无法揣测一座深湖要掀起什么波澜。
自从她在马背上说完那番话,好似有什么变了,难道殿下认可与她做假装恩爱的夫妻吗。
若是夫妻之间毫无情谊,他可以与她在枕席间温存,只交身子,不交心。
裴迎睫毛微颤,眼角蔓延潮湿。
她的手指抚上殿下衣襟前的团蟒金纹,针脚精密。
她嗅着,陈敏终的衣袍有令人沉迷的甜香,淡淡萦绕,殿下哪里都是热的,透过这袭黑袍,胸前、腿上……相触之地,充盈了沉稳的力量,以及年轻男子的锐气。
“是不是腰那里还疼呢。”他这句话问得极危险。
裴迎无法揣测他问这话是想做什么,这一刻忽生畏惧,神使鬼差地撒谎:”疼着呢。”
“哦。”陈敏终淡淡抬起眼帘,语气似乎有些失望。
“裴氏,脱了。”
裴迎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您要做什么呀。”她声音发颤。
夜色沉沉,裴迎吓得闭上眼眸,呼吸声萦绕在脖颈间,越来越近,又重又潮湿,清甜的热乎乎的,刚蒸好的玫瑰糖饼,滋味最令人念念不忘。
“看看你究竟伤在哪儿了。”他说得极正经。
陈敏终的五指游移,修长利落,骨节分明,与翠竹一般生得清清爽爽。
裴迎眯起了眼,慵懒的猫儿一样,伸了伸爪子。
陈敏终的手重了些,她也只能咬牙受着,无法抗拒。
少女皮肤娇贵,嫩得像杏仁豆腐,一瞧便是不肯吃苦耐劳的,细腻的流云在他指头下聚散,沁出了香气。
“殿下,您喝酒了吗?”她小声问。
陈敏终微抿的唇线,倏然启开。
“只有喝醉了才能抱你?”
只有闭上眼才能握住你的手吗,这句话他仿佛是在问自己。
裴迎并不将这句话放在心上,殿下……是随便说说吧。
比起红,殿下更适宜黑色。
底色浓重,与他的暴君父皇一样,霸道的施予,一对凤眸中寒星峥嵘,在沉沉黑夜中锐不可当,清冷肃然的神情,不言不语却令人慑服。
裴迎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喜欢上女子,帝位才是他的春。药。
“我抱一抱我的太子妃,有什么错。”他淡淡开口。
殿下的手按揉得恰到好处,惬意极了,裴迎的脖颈靠在软枕,昏昏欲睡,这截花枝被风拂低了,眼底水珠颤颤。
当陈敏终的手往前一探时,裴迎的身形一僵,微不可察。
她倏然没来由地害怕了。
她不该招惹殿下的,她遇正事就怂,怨不得爹爹常说她狗肉抬不上正席。
皮肤上的触感清晰可知,殿下的手指雪白,关节泛着粉色,指腹的摩挲却生硬,令人难耐,一双杀伐气浓烈的手。
“好啦。”她讪讪笑着。
少女的两只手臂搭在胸前,柔弱无力,却挡住了薄薄一层衣袍下那只殿下的手。
不愿再往前一步了。
小打小闹的时候从未认真,她心底一直畏惧着殿下,遭罪的只能是她。
若说之前殿下是喝醉了,现在却是清醒的。
她一出神间,抬头,望见他流畅的下颌。
窗外桐花开得烂漫绚丽,风透过窗棂,拂动一卷字画,满庭花云的艳光,压得她连墨字都瞧不清,眼前一片荧煌。
他的手是收紧了吗,裴迎的目光被拉回来。
殿下容姿清冷,雪月相宜,她有些恍神,自己是否真的坐在了他腿上。
裴迎不安地挪动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她的肩头,他不希望她乱动,这是为她好。
陈敏终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听闻之前他曾经给裴家下聘,算得上你半个未婚夫。”
他终于提到了!
姜曳珠是殿下的表弟,殿下怎么会不清楚裴迎与他自小一同长大。
裴迎眼帘微敛,殿下自然不可能是吃他的醋。
他今夜频频提起姜曳珠,裴迎终于明白过来。
“是他要害殿下吗。”她问。
陈敏终望了她一眼,确认了她的说法。
裴迎心下一跳,姜曳珠真是胆大妄为,自小他在书院任性些罢了,连谋杀储君这种事都做得出。
他的声音极低:“姜大公子与你青梅竹马,我想知道,你以为我该怎么对付他。”
他顿了一顿,始终没问出的那句话是:你会为姜曳珠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