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语童话(167)
敖仲则不知怎的又从哪里偷拿了几坛酒,身边已经空了几坛了,手里还抱着一坛正自饮自乐,却还不时地点拨着扈析:“不对,你二哥的手法不是这样的,你按错了……唔,这调错了,来再罚一杯。”
薛潇潇满脸红晕,虽然她自己已经醉了,却还记得扈栎临走时的关照。她扶着晕乎乎的头,一边抱着白瑁一边打着酒嗝劝:“白姐姐,你别上当。我跟你说,他的酒量可好了,每次来都要喝掉几十坛酒……都不会醉的。”
白瑁似乎很好说话,任由薛潇潇抱着只是笑嘻嘻地点头,不过她那已经迷茫散乱的眼神清楚明白地告诉扈栎她已经醉得糊涂了。
黛姨见扈栎回来,就如见到救星一般,语带埋怨道:“二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劝劝大太子吧。每回来都要找人拼酒,醉倒一大片。”她一着急,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凡间,将在涂山的习惯都带了出来。
扈栎知道这是都被敖仲给灌倒了。他先表扬了何岚:“你倒是比龙夏那小家伙明白事理,没有被敖仲那家伙给骗了。”说完,他屈指弹了弹龙虾的大螯,轻笑:“你带着这只龙虾赶紧上去,就扔浴缸里。幸亏明天休息,不然他这样子怎么去上学。”
龙夏还有些知觉,挥着钳子样的螯脚,吐出人言分辨:“我要睡床,浴缸太硬了。”
何岚听了都替龙夏感觉无地自容,提着龙夏匆匆地跑了。
黛姨在一边简单解释了一番敖仲是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如何将这一众人都连骗带哄地劝醉的。
扈栎听后,双眉一挑,先从扈析手中解救出被蹂/躏的古琴,顺手送了个毛栗子给他:“上楼睡觉去,你本来就不擅琴,怎么就这么笨,能被激得以琴拼酒的?”
扈析酒量还算好,不过是比不过敖仲,被自家二哥重重敲打后,酒立刻就醒了大半。他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他也不擅琴啊,为什么就能听出我的错误来。”
扈栎也觉得很头疼,默了默,才告诉弟弟残酷的事实:“当年他跟大哥和我一起拜在伏羲门下学琴瑟,不过他懒,不愿苦练而已。”
伏羲是个很宽松的老师,对于还处于幼年期贪玩的他们非常宽容。但是当年有大哥的督促,内心羡慕敖仲自由自在的扈栎不得不在大哥的注视下苦练琴艺。
扈析又一次受到了打击,哭丧着脸回房哀悼自己幼小受伤的心灵,再也不要跟这些在上古洪荒时期就诞生的家伙们一起玩了,动不动就利用他这种年幼的小娃娃不知道的秘密欺负他。
解决了三个,还余下三个。
那个清醒地抱酒坛的人很不满意:“喂,你这就不对啊,怎么可以这样揭短,还当着当事人的面。”
扈栎先看了一眼还在絮叨的薛潇潇和傻笑的白瑁,眼神温暖透出宠爱。在转向那个还在喋喋不休地指责的人时,他的眼神变得冰冰凉凉的。
“我没揍你就不错了。”扈栎冷声,“帝休酒易醉,你会不知道?骗她们都喝醉了,你玩高兴了?”
“嘿嘿,这不是一人独饮太无趣了么。”敖仲刚刚还盛气凌然的指责气势立刻萎了,变得摇摇晃晃的,浮夸地表演,“哎呀,我也喝醉了,哟,我这头怎么这么晕啊,啊呀,怎么还疼起来了,快,我要寻个房间睡觉了。不行啦不行啦,我要倒了……”说完,他抱着酒坛就窜向了二楼,准备直接从窗口翻进去。
扈栎指尖一动,直接将敖仲拽了下来。
敖仲不妨,从二楼摔到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他倒还记得保护手里的酒坛,将酒坛稳稳地护在胸前,惨兮兮地抱怨:“你也太狠了吧,差点儿洒了这宝贝酒了。哎哟,我的这把老腰啊,快被你摔断了……”
扈栎这才慢吞吞地开口:“你到三楼去随便找个地方盘着,那个房间已经有人住了。”
“以前我来都住那里的,你怎么可以把我的房间让给别人住呢?”敖仲躺在地上不起来了,哀怨地控诉,“我不要去三楼,三楼都没人住,没人气,太无聊了。我要睡你隔壁。想当年,我们两个还滚过一个被窝的,现在我不仅上不了你的床,连隔堵墙都不行了吗?我就这样被你打入冷宫了,我的心现在很痛啊!疼啊,心都流血了啊,哎哟……”
他的声音结束在这一声“哎哟”里,因为他被扈栎狠狠地踢了一脚,不得不闭上乱跑火车的嘴。
扈栎恶狠狠的说:“现在就滚回三楼去,不然我就收了这些酒。”
红毛的敖仲立刻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大手一挥,卷起剩余的几坛酒像火一样的窜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