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你值得！是我不配！是我不够好，是我配不上你。”

凌尘眼巴巴地望着云罗，眼中尽是仰望。“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不信你亲我，你以前也亲过我的，你一定也能感受到。”

“师妹，你又犯糊涂了！”

云罗推开凌尘欲起身，却被凌尘一把拉过，翻在身下，还未待他回神，双唇已欺压而上，云罗大抵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情欲初开，哪经得起凌尘这般勾引挑弄。但他还是忍住了一把推开凌尘，独自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心中虽恼凌尘不懂矜持，但终是不忍训斥她，叹了口气，道：“你身上有伤，我去拾些柴火来。”

“不必如此麻烦。”说着，凌尘将手一抬，面前便直接升起了一个火堆，照得整个山洞都亮堂亮堂的。朝云罗道：“时值立冬，虽有凉意，却也不值得去外头拾柴冒险。”

云罗也不说话，转身闷声坐下。

凌尘趁着火光看着羞红还未褪去的云罗，暗自拨弄着火堆，率先打破尴尬，道：“漫漫长夜，师兄就不陪我说说话？”

云罗因凌尘方才的挑衅不由羞恼，道：“说什么？”

“就说说你自己，比如说师兄从小到大爱吃的，爱玩的，见过什么有趣的事，见过哪些有趣的人之类的，我都喜欢听。”

“呃……”云罗静静看着凌尘，虽知凌尘是为防他尴尬才这么说的，但还是怕落入凌尘的圈套，遭她再次调戏，干脆关于他自己的事一字不提。

凌尘自嘲笑道：“我是不是脸皮很厚？还很无聊？”

见云罗闷声不语。凌尘继续拨弄着火堆，独自道：“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很爱玩，也爱闹，可是却没一个人愿意陪我玩。后来，我认识了一个男孩，他不苟言笑，却是我见过的孩子中长得最好看的，我便起了玩笑之心，想着要戏弄他一番。”

“那男孩年长我八岁，阅历也是不错的。当时的我不过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他自是一早看穿了我的心思，却还是愿意安静地陪着我玩闹。”

听到这里，云罗大致放心凌尘不会再对他胡来，这才开口道：“看得出来，那个男孩对师妹你很好，很照顾你。”

见云罗不再防备她，凌尘静静看着云罗摇头，道：“他的确很照顾我，不过他待我好也不过是为了好玩，不是真心的！”

云罗顿觉尴尬，不过以他对凌尘的了解，他觉得凌尘行事极端，思想也是时有偏激的。便道“那……是不是师妹你对他有什么误会啊！”

凌尘静静看着云罗，一脸平静道：“师兄，这世上好多人好多事本都是明明白白，不存在误解的，就像老虎吃兔子，都是为了生存，本就不需要过多的理由。”

“呃……”云罗竟无言以对。“那你的手是他砍的？”

“不是。”

凌尘似乎不愿提及断臂一事，顿了一会，才道：“是被另一人砍断的。我记得当时断的时候还很痛，后来接好了，便渐渐不痛了，虽然没之前那般灵活，但用着用着，习惯了便也觉得挺好的。”

听凌尘讲得那般云淡风轻，想想这些年她是经历了多少苦难啊！

云罗心中不由一痛，道：“师妹，你一直怕我们知道这事是怕师父难过吗？”

凌尘抿唇。“其实只要你不说便是了。”

她低着头，道：“师兄跟爹一样，心中从来都只有黑与白，素来容不得沙子。可我同你们不一样，管他黑的白的都该去接受，不需要质疑，也不需要谴责，爱恨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无情无爱，是非不分，那这跟死人又有何区别？”云罗气愤道。

看向凌尘，但凌尘以往给他的形象不觉得凌尘会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可看凌尘的神情又不似在说假话，半信半疑问道：“这不会是鬼谷定的规矩吧？”

“当然不是了。”凌尘轻松笑道。

见凌尘笑了，云罗这才松了口气，心道还好没被骗。“我就觉得师妹不像个安分守己，无欲无求的人。”

凌尘道：“师兄，凡事不要你觉得，仅凭肉眼看到听到的人或事大抵都不见得就是真的。”

“就你懂得多。”

云罗看向凌尘满是伤痕的脚，道：“你的脚现在还痛吗？”

凌尘摇头，“不痛了……”

继续道：“说出来或许你又不信了，我曾有一次赤着双足在深山老林里连跑了三天三夜，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后怕呢。”

「你个撒谎精！」云罗撇嘴道：说来听听，那又是为什么？”

凌尘道：“训练！为了训练求生欲。当时狮子老虎都追着我跑，我又不能直接杀了他们，只能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