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与探花+番外(11)

作者:王琅之

舒嫽‘呵呵’干笑两声,道:“劳烦公公了,公公慢走。”早有管家备好了‘茶钱’,一面攀谈一面将他送了出去。

舒嫽捧着御赐的胭脂水粉钗环绫罗,神情变幻莫测,最后,脸直接绿了。

细罗不明所以,还向舒嫽笑道:“皇上必定是知道小姐在穿着打扮上从不用心,才特意赏了这些东西来,皇上可真是惦记咱们小姐。”

舒嫽微微眯着眼,咬着牙道:“去拿纸笔来。”

细罗答应一声,去取了纸笔,铺在一旁的案上,又磨好了墨,舒嫽走过来,执笔在手,开始写道:裴郎敬启。

一别之后,两地相思。魂梦无据,寝食无味。郎看点点墨,是妾斑斑泪。不知何日候得郎再来,同游明月下,谈笑在花前。妾居相思亭,望眼已欲穿,唯盼郎音讯。

落款:青莺泣书。

这字迹与她平日大相径庭,一笔一划都是柔媚无骨,若是当年教她写字的先生看见她把字写成这样,只怕要拿戒尺来将她手打成猪蹄。

写完之后看了一遍,自己都险些被酸倒了牙,这才满意地取出一个信封,写上‘裴郎’二字,又叫细罗去取香粉来,在上面撒上些许,直弄得芳香四溢,方才递给了细罗,唇角满意的勾起。

“去,找个合适的人给裴兰阶送过去,记住,一定要光明正大的从正门送进去,但不要让人知道是我写的,知道了吗?”

细罗不知道她家小姐要做什么,但也不多问,收好信封,道了声“是。”,便去按照她吩咐的做了。

次日晚间,舒嫽用了晚膳,正随便拿了本书在看,细罗从外面进来,道:“小姐,小裴大人来了。”

舒嫽冷哼一声,随手将书扔到一边,道:“快有请,本相许久不见裴大人,正想念得很。”

‘想念’两个字咬得犹重。

她话音刚落,裴兰阶已经哭丧着一张脸进来了,一见到她便开始控诉“我说舒相爷,下官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整我,你知不知道我被我爹举着家法追的满院子跑,要不是我娘护着我,恐怕你现在看见的,就是我的冤魂了。”

舒嫽听见他如此说,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什么仇什么怨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下次再敢随意散播我的谣言,就不是伪造两封书信那么简单。”

裴彰拱手朝她晃了两下:“大人明鉴,小的委实冤枉,那日在场的还有我随身小厮,说不准便是他散播出去的,我回去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还不成么?”

信你才有鬼!

舒嫽不去理他,裴彰趁机坐在她旁边,小声的道:“你两个大晚上的从那种地方出来,换成谁都会想入非非,也怪不得别人么。”

察觉到某人凌厉的眼风,又急忙改口:“好好好,是我错了,我给相爷赔罪,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我一般计较好不好?”

舒嫽瞥他一眼“下不为例,”又道:“其实我本也没想到裴大人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裴兰阶一听这话,脸上委屈更甚“我爹说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嗤。”舒嫽再也控制不住,笑得颇为开怀。

打发走了裴兰阶,她心情很是不错,见夜色已深便打算就此歇了,却见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步履中带几分慌张。

舒嫽停下脚步,管家上前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她闻言大惊,急忙起身向外迎去,然而殿下已经到了门外,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披风高大身影出现在眼前,披风里面依旧是黑色的长袍,下摆用金线绣了如意云纹,大半张脸被风帽遮住,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刚迈进屋内,有下人迅速的从外面将门关上,舒嫽躬身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摘下风帽,露出脸来。

他的轮廓生的很是柔和,眉眼也温柔,看上去是讨人喜欢的脸,只是作为太子却欠了几分威严,他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手来虚虚一抬:“舒相免礼。”

舒嫽直起了身,恭敬道:“殿下请上座。”

太子坐到了方才她所坐的位置上,舒嫽侍立一旁,低垂着头,面上不见波澜,心中却有些揣测不定。

眼前人便是当朝的东宫太子楚明则,已故恭哀皇后唯一的嫡子,恭哀皇后乃是武将之女,其父乃是战功赫赫的威远侯,虽则如今告老在家,但仍有子侄一辈效命军中,手中兵权虽不如从前,对太子殿下却仍算得上是一股支持的力量。

舒嫽承她父亲遗志,辅佐太子,数年来也算得上是君臣和睦,但除却公事甚少有其他的交流,太子不为皇上所喜,因此一直是小心谨慎,从不敢半分逾矩,更别提是深夜到访臣子家中这等事,是以她心中惴惴,一时拿不准这位殿下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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