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妾室(4)
“已经办好了,后日小公子就可以去学堂了。”罗平回答。
“嗯。”书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梁穆放下笔,借过茶水,像是话家常般道,“你觉得,她为平妻如何?”
她信他,无论真假
乍暖还寒,又因着白汀的身子不好,竟是一个不小心,得了风寒,整日咳嗽。
梁穆请了太医来诊治,开了几副药调理,但却不见好转。老太太那边来人问候,送来了许多药材,就连三爷也遣人送了许多东西给她病中解闷。人人都说,她深受宠爱,一时风光无限。
白汀不太高兴,因着错过了白岚第一天上课,她总是记挂着。只是都是在府中,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侯爷怕她记挂伤身,又送了一个家生子给白岚作伴读小厮。
“咳咳咳……咳咳咳……”白汀面色苍白地半坐在床上,她模样娇媚,如今病了,楚楚可怜,叫人心疼。
“姨娘,您吃点吧,今日还未进食,身子受不住啊。”春雪端着一碗她爱喝的银耳羹,舀了一勺求她尝尝。
白汀偏过脸,闭上了眼,无声拒绝。又克制不住咳了起来。
她自六月那场大病后便不曾生过病,身子算得上强健,可这突然一病,却是越发严重,浑身乏力,食欲不振,咳嗽不止。
梁穆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女人像是大哥从前养的那只淋雨后的幼猫,娇弱可怜,又自持骄傲,她向来爱笑,生病后却是郁郁。
“再不吃些东西,哪有精力说话。”他面色无奈,接过春雪手中的碗,哄着她,“软软,吃一点。”
“侯爷。”白汀睁开眼看向他,大抵是病中脆弱,只觉得万般委屈,她眼中不由得噙着泪,水汪汪的,双手拽着他的衣袖,“咳咳……您怎么才来,咳咳咳……”
“公事堆积,我处理后便过来了。”梁穆不得不将碗又放到一旁,将她抱在怀里,“不哭了。”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将脸温柔地贴在她的右脸颊上,“我问过太医了,他说没有大碍,只要你好好吃药修养就好,等你养好了,我便抬你为平妻可好。”
“王爷是觉得我可怜,用平妻来哄我开心?”她从他怀里出来,静静地望着他,不时咳几声,眼里似是委屈似是控诉。
“你如何可怜,这一病,母亲和三弟对你如此关心,就连我也未曾有过。”梁穆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脸,“平妻一事是先前便决定的,母亲也同意了,本是想作为你的生辰礼,如今提前告诉你,做个准备也好。”
白汀闻言,眼泪又是不住地掉,她埋进梁穆的怀里,抽抽噎噎地说:“我饿了。”
梁穆便又接过吃食,在嘴边吹凉后,才一口一口地喂给她。
他生来尊贵,这般伺候人,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去年六月,白汀那场大病时。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后来做得多了,算是熟能生巧。
“咳咳咳……”白汀只觉得嗓子眼痒的难受极了,吃了些东西,算是压下来些。
“我没想做你的平妻,我也没那么贪心。”她挥退了春雪道,“你也不必提我为平妻,若是愧疚和情分,也是不必如此做的。”
白汀低着头,轻声说。
“为什么。”梁穆自幼不爱女色,大哥风流,也曾想带着他尝尝男女之情,可他未曾越矩半步。又因他的身份,前赴后继的不在少数,只是他都恍若无物。
母亲将白汀给他时,他没有拒绝,他不讨厌她,也是给母亲一个安心和交代。
但或许世间男子对于情爱一事终究是难以逃脱,他对她有了几分真心,便想对她好,疼惜她。
去年六月那场大病,他慌了,白汀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不知所措,他便有了主意,扶她为平妻,他想庇护她。
他这些年,做南楚的镇国将军,做侯府的顶梁柱,做母亲的依靠,做弟弟的表率,他是许多人期望的样子,他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
直到白汀缠绵病榻时,哭着叫他“夫君”,他的理智,乱了。
他停了她的避子汤,换成了调理的汤药,自己喝避子的汤药。
他对她的喜欢,坦坦荡荡。
“我进府的时候,也是三月,也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但那时我不敢生病。”白汀浅浅笑着,“如今同样的,我却是敢了,胆子大了,这不好。”
“您和太太对我好,是你们人好,我却是不能恃宠生娇的。可是,人是有贪念的,有了一些好,便想要更多,有了希望,便想紧紧拽在手中。我也是人啊。”
“您扶我为平妻,我是万般欣喜的,可我也惶恐不安啊。若做了平妻,我便会想,我可以有个孩子吗?夫人入府后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