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离君仰身倒下，在嘶哑的呼唤声中，从容的闭上了眼。

“珠儿，对不起！曼儿，为夫来了！”

第78章 楔子

“不要再恨了，好吗？”

任由身后呼啸而至的箭矢穿透肩甲，沙华一刀砍掉了曼珠身后的敌军将领头颅，抹去眼中热辣辣的血水，对着怔愣当下的曼珠，突然就笑了。

刚毅的脸上带着带着释然和解脱。声音沙沙的、哑哑着，亦如从前同上战场时那般，温温的、柔柔的，注视着眼前浑身浴血的孤傲女子。

许是方才溅入眼中的血水太涩、太烫的缘故，刺的眼中生疼，眼泪突然就毫无预兆的滴了下来。声音中带着祈求：“到此为止，好吗？来世，我们不要再斗了！就让所有的恨和悔，连着那些痛，全都埋葬在今生，埋葬在这里。以后，我们，就只是我们，可好？我陪着你，厮守永世，不离不弃！”

怔怔看着一路砍杀着冲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他，似依然还是那个他，英勇、伟岸；她，似也还是那个她，高傲、无惧。

只是，他们，却无法再回到从前的他们。拔起身旁一具死尸身上的长矛用力掷出，沙华身后的敌军直接被贯穿了身体。满是血污的脸上回以苍白无力的苦笑：“厮守……好啊，厮守！今日，就让你我最后一次，杀个痛快吧！是恨是怨，相守还是相忘，皆等我们死后再论吧！”

“好！”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小女子，眼中是湿润的快要渗出水的温柔。抬眼，凌厉的杀气已然遍布眼底。

到处都是汹涌而至的敌兵，杀完一波又是一波，身下早已堆成了尸山，那些冲杀上来的人却依然疯狂绝然、毫不停歇。

前一刻还死守身旁的护卫，下一瞬就被砍成了肉泥。这个战场已经彻底沦为了绞肉机。

已经挨了两道刀伤的右小腿被突然刺出的长矛贯穿，杀到脱力的曼珠颓然跪倒。

被血浸染的刀柄几乎贴着曼珠的脸颊擦过，狠狠砍在了刺出长矛那人的脖颈间。喷涌而出的鲜血并未能丝毫阻挡那些已经杀疯了的敌兵。

两柄长矛在沙华回身阻挡前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腔。低头看着曼珠满是嘲弄的脸和痛到麻木的眼，沙华终于长抒口气，咧着干裂渗血的嘴唇，笑了！

那血，溅进了曼珠的眼。曼珠望着沙华解脱的苦涩笑意，慢慢舒展开眉眼，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抓住沙华伸出的右手，刚试图站起却再次被长矛贯穿了左腿。

充斥着腥风血雨的战场突然安静的似乎只剩他们两个。曼珠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不断口吐鲜血的沙华，竟是满脸的轻松：“糟糕！站不起来了！沙华，欠我的命，该还给我了！”

“好！我的命本就是你的，这世上唯有你可以取走。曼珠，你的命，也给我吧！”

回身，两个刺出长矛的家伙已经被封了喉。再不管周遭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再不管这已经被血水浸染成红色的大地，再不管这世间的所有爱恨纠葛。

此时的沙华，眼中除了曼珠，再无其他。对着曼珠双膝而跪，手上是不断滴血的长刀：“不要怕！碧落黄泉，有我陪着你！”

“好！”回答他的，是疲累至极却也洒脱至极的笑。

噗……刀和剑同时刺入对方胸腔。

沙华的刀到底刺偏了些，望着已然气绝却面带微笑，在最后一刻还在努力抱紧自己的沙华；

曼珠用手抓住刀刃，将身体往沙华怀中挪了挪，最后看了眼头顶的天空，笑着闭上眼。

"沙华，这一生，我爱你爱的太痛、太苦，爱的如此荒凉悲壮。爱到最后，竟连一个囫囵的尸身都是妄想！

可，可我终究是爱你的！纵然恨极了你，纵然怨极了你，纵然……可我，我还是，爱着你……"

最后映入曼珠眼中的，是那片被狼烟战火遮掩住的蔚蓝天空。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肉横飞，那些即将劈砍下来的刀剑长矛，刹那间消失无踪。整个世界，就只有那个男人的胸膛。还有，那一抹清清淡淡的蓝。

曼珠想起，那日城墙初遇，一个俏生生的俊俏小娃娃，板着一张老成持重的脸，骑在一个老者的脖子上，歪着小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之色，一脸郑重道：“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疯婆子？”

从此，那个叫自己疯婆子的「小老头」，就成了曼珠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

构思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搬上网络。希望能够有个好成绩！

第79章

破国屠城

今日是我的生辰，而你，却以我母城一片血海、百里横尸来为我庆贺！

飞身上马，茶肆顿时飘起漫天尘埃。顾不得店主的抱怨，曼珠嗡鸣的大脑此时已经几乎无法思考，唯一仅剩的一丝理智只够驱使她飞身上马，向着来路疾奔而去。刚才茶肆的人说了什么？洛国正举国攻打曼城？不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