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第三年(357)
“昨天半夜,和你说完事情之后,我也是觉得肩颈太累了,就找她按摩的。老柴介绍的,他们很熟。说是王大娘也是当年战友的老婆,他们都很熟。”
“你看,果然要依靠当地地头蛇来搞事情吧。这老柴幸好是柴家的人,否则我们那里能够这么顺利做事情。”
“这个老柴可不简单,柴文进说这人当年三进三出,把他爷爷从战场里背出来的,又救过他父亲的命,所以他也特别尊重他。这座别院其实已经是老柴的产业了,写的是老柴的名字。”
“为什么是他姓柴?”这问题我忘记问老柴了。
“据说是孤儿,从小在柴家长大,跟着柴文进的爷爷父亲出生入死,也早已经算是柴家的人,虽无血缘,但胜似亲人。”
“嗯,有血亲的还可能是仇人呢,比如之前的那对姐妹两……”
“是这个道理。”肖小三也深以为然。
就在我两窃窃私语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很多,丰都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齐了,还有不少乡绅和商人,当然也不乏看热闹的人们。
大家也都不太清楚到底死了谁,反正能走到我面前的人,都来了一句:“节哀。”搞得我也很莫名其妙。
不管怎么说,我看到场面差不多已经满了,就示意老柴可以开始了。
老柴到棺椁边上的鼓乐队吩咐着什么。随后,唢呐王老严的唢呐声率先响了起来,空灵哀怨,甚至还有点冲天之气,荡气回肠。
我也有点惊愕,这唢呐吹得果然是令人断肠,才不过短短的几个小节,已经感觉到了悲伤,易感动人群,如大婶子姑婆小媳妇已经开始眼含热泪了。
又过了两个小节,开始有人哭出了声音。我们悄悄请了一个人扮演死者的仆人,他在棺椁前开始大哭,号啕痛哭,悲伤不已。我低着头不说话,用余光瞟过去,觉得这人真的有点演过了,太投入了。
我酝酿了一下感情,也露出悲伤之色。跪在棺椁前,静静上香。
此时老严的唢呐声更加凄厉,还有一种哀怨之音,听着让人心下不忍,眼泪也有点要控制不住了。
此时,阴雨密布,大有暴雨又来的景象。大风已经刮了起来,正在吹唢呐的老严忽然身子晃了晃,唢呐的音调声音变了,变得诡异无比。
不是刺耳,而是怪异,让人从心底涌现出了恐惧。我转头看向他,很多宾客也纷纷向他看过去,他则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还在自顾自地吹着。
鼓乐队的人用鼓锤轻轻捅了一下他的腰,示意吹奏的有问题。
老严忽然将唢呐扔在了地上,口里发出了「呜呼呜呼」的嘶哑音,那模样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而他的表情也开始变得非常痛苦。
第一百四十二、我这算不算是奸计得逞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句话自然说的要下雨啦,先刮大风啦。
不过这一阵昏天暗地的大风刮了过去,老严的表情更加诡异,甚至开始歪歪扭扭地走路,慢慢走到棺椁面前。
就在我满脸惊愕的看着他的时候,肖小三立刻把我拽了起来,拖到一边去。
老严似乎都没有看见我,用力地拍了拍棺椁,咣咣咣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瘆人。
“老严,老严。”有人在边上喊起了他的名字。但老严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又转向了何县丞,忽地抓住了他的衣襟,抬手就给了他三四个耳光,清脆响亮,我们一众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没有反应过来。
何县丞的脸瞬间都被抽出了血印子,嘴角流出了血,可见老严的力度有多大,真是有多大的仇恨呀,要这么下黑手。
就在何县丞正要挣扎发怒的时候,老严忽然说话了!
“好你个狗官,明明是你劫了朝廷的金子,却赖在我的头上。我贺崇礼,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大家一听到贺崇礼这个名字,立刻全都来了精神,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拉开他们两,就这么看着热闹。
老严说话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之前老严说话是淡然,话少,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应该是和他的职业有关系,毕竟他要是喜欢说说笑笑的,这个招魂通灵的招牌就不太真实可信了。
现在他这个样子,完全是一个野汉子的形象,声音也粗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老严就是一个吹唢呐的,平日里也没有太多体力劳动,所以也不算强壮。
可他现在居然一手就揪住了何县丞,并且手臂上的青筋暴露,怎么看起来都像是练过武功的人。
在打转的大雨前的大风中,他仿若恶鬼一般,怒目相对,极为恐怖。
何县丞也被这气势吓傻了,一时间腿都软了。不过,他还是强行为自己辩解道:“你是贺崇礼?不可能!我没有劫金子,不是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