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江楼月(68)
“可……”
“小姐只须答应,剩下的事情交给花烛便是。”
长孙如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转眼到了四月。
“姑娘怎么了?”阿苗放下热水。
“最近头昏得厉害,也难受得很,时常胸闷气短。”月见捂着胸口觉着难受。
“喝口水吧。”阿苗沏了一杯温茶递给月见。
月见喝了一口,但没觉得有任何缓解。
“我阿娘说,怀孕都这样,是难受得很,姑娘最近要注意歇息,来,我替你擦擦身子。”阿苗用热水浸湿毛巾,扶着月见上床,替她解开衣裳,细心擦起身子来,“姑娘的身子越来越沉了,要小心些才是。”
“嗯啊。”月见突然想起来什么,“外边的花要开了吧。”
“是呀,快开了,不过最近春水下得频,时不时还打雷,路滑得很,过些日子,天阴了,我扶你出去看看。”
“不知道后院的海棠花怎么样了,好久没去看过了。”月见感慨。
“你歇会儿,我晚点替你去看看,顺便替你熬药送过来,姑娘可以睡会儿,或看看书,只是注意别累着。”
“知道啦。”月见笑笑,“明明比我还要小些,怎么就跟个老婆婆似的啊。”
“你又取笑我,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啊。”阿苗收拾东西便出去了,轻轻关上了门。
阿苗往后院去看了,那海棠树长高不少,就是没开花的迹象,她看过后,又急忙替月见熬药去了。
花烛去灶房的路上遇见了花烛,她跟着她进了灶房,假意同其他人闲聊打趣却偷偷观察着阿苗的举动,瞧她煮了一锅难闻的中药,一猜便是要给月见喝的。
她走过去,笑吟吟地说:“哟,是阿苗姐姐呀,我瞧你在这坐了半个时辰啦,要不要我帮你看会儿火,你歇会儿。”
阿苗坐直,瞪了她一眼:“不用,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花烛被呛得说不出话,气哄哄地走了。
但她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啊,回屋取了东西便悄悄守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阿苗小心翼翼端了药走出灶房,在回廊的转角处,她撞上了早已侯在一旁的花烛,那花烛可是有备而来,她撞得用力,撞得阿苗胸口疼,连手上的药都没端稳,花烛眼疾手快替她扶住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花烛先出声抢了阿苗的话,说话间的功夫她将一早准备好的马齿苋汁倒进了药碗里。
阿苗懒得和她争吵,一把抢过托盘,也没注意看怎么这洒了半碗的药怎么还是满的,便急急忙忙送药去了。
花烛双手环在胸前看着阿苗的背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
房内。
阿苗将药放在桌上,又将月见扶到了桌前。
“这药有股怪味。”月见掩住口鼻。
“姑娘又想耍赖不吃药?”阿苗双手叉腰,“每次吃药都要哄着才肯喝一些,都快是个做娘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可它本来就难喝,不怪我。”月见鼓起腮帮子,委屈巴巴看着阿苗。
“撒娇也没用。”阿苗态度强硬,“必须把药喝了。”
“知道啦。”月见答应着,刚要端起药喝,又放了下来,“我想吃上次你给的果脯,还有吗?”
“有啊,我替你拿去。”阿苗站了起来,“那吃了果脯你可得好好喝药哦。”
“嗯,会的。”月见乖巧地应着。
阿苗朝门外走去,一个不注意摔倒了。
“哎呀!”阿苗摔到了屁股,她揉了揉腰,“姑娘怎么又随地乱扔东西。”
她捡起地上被她踩了一脚的卷轴画,拍了拍屁股起身:“这摔跤的人要是你怎么办?”
“对不起。”月见很自责,“我刚刚要看来着,不知道怎么就忘了,它就躺那了……”
“真不叫人省心。”阿苗将画轴放回原处,叹气,“哎,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月见读出了阿苗话中的宠溺,也就放松了:“那你就一直陪着我好啦。”
“我上辈子怕不是欠你的……”说话间不注意阿苗又撞上了门框,“啊。”
“你没事吧。”月见关心道。
“没事,你坐着,我去拿果脯,一会儿就回来。”
阿苗走出房门时,身上的小盒子掉了出来。
“叮铃”一声打断了正在喝药的月见。
月见好奇,走过去捡了起来,又回到桌前。
这是?
她打开了小盒子的盖子,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这气味是阿苗身上的味道,不过她现在只觉得一阵阵恶心,下半身有了异样的感觉。
她赶忙盖了起来,将它揣进怀里,想着等着阿苗回来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