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公子边嫌边爱(73)
狂热的牛平春压抑着怒火,说道:“罢了!”
在观众阵阵哄闹声中,锣鼓喧天,鞭炮点燃,一红一黑的吉祥端物出动。
白芷头顶几十斤的严威黑狮,飒爽的英姿随风潜上木桩。显摆的后果是,沉重的黑狮让她几乎在木桩上重心不稳,还好及时定神稳住了脚步。
再回首,那缤纷五彩的红狮还未上桩,它有自己一套的仪式,脚下以南拳马步为主,配合着鼓声节奏滚动“睁眼”,挠痒“舔毛”,翻身“抖毛”,形似狮,态流畅,又刚且柔。搔首弄姿的风情让这个粗糙的汉子演绎的栩栩生辉。
不得不承认,台下的掌声都是属于牛平春的,白芷分毫不沾,心悦诚服。
白芷在悬挂的“采青利是”下,静候红狮的到来。
双狮“抢青”时刻才显真功夫,白芷双掌托顶多时,费了不少体力。不想以武胜人,白芷在与红狮交缠的过程中,亦不占上风。
这时,鼓人的手一滑,鼓杵顺势飞了出去。锣鼓合奏,只剩刺声的锣声夹杂着喧嚣,极似今早日出时分令白芷恐惧失神的音调,她当下便宛如旧病复发,眼前一黑,脚下一空,凌空跌落。
连累了与之交缠的红狮二人,仨人一前一后落地。
白芷差点就肉身垫底,幸好荜寒眼疾手快,一记掌风,扫开了红狮。
突发事故,所以人都上前关心。
梅花桩不高,对于长期习武之人来说,算不上什么。而白芷却急哭了:“我看不见!”
荜寒神色一重,却没有太大的波澜,道:“调整气息,我先扶你起来。”
如荜寒所言,白芷站直身板后,黑幕散去,世界一点点地清晰。
“血气不调导致,不碍事的!”荜寒判断道。
惊魂未定的白芷摇头道:“一个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人,怎么可能血气不调?”
一旁的牛平春见状,建议他们找大夫看看,巧的是这个小镇住着一位神人,开馆至今,从未失手。
荜寒让他带路,陶瓷厂的张老板叫停了几人,想把青花瓷赠予牛平春。
牛平春潇洒的挥挥手,婉拒了!他志不在此。
转过街头的尽头,牛平春领着俩人到一处破败不堪小矮房。
“俩位,这大夫虽然有能人之才,可性情难以捉摸,着女装扮女人,却不喜别人喊他大婶,俩位需慎言!”
牛平春简单交代几句后便离去。
白芷眼瞅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萧条破败又阴森森,顶上的牌扁“一方蝴蝶馆”退漆严重,独留痕迹供人辨别。
真的要进去?
第52章 一方蝴蝶
真的要进去?
“其实我没事了,咱们回去!”
白芷打了退堂鼓,不为别的,就觉自己突然身体健康无恙。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
荜寒率先进了门,左侧放有烛台与火种。
这就方便了,烛光一亮,内里的摆设倒与平常医馆无异。
案上有位趴着睡觉的妇人,白芷一时忘了牛平春的叮嘱,脱口而出:“大婶醒醒,我们是来……”
“你娘的狗腿子,你叫谁是大婶?”
那人被搅了好梦,并且被冒犯了,不由得怒火中烧,粗言秽语,张嘴就来。
他抬起头来的一瞬间,让时光给嫌弃了。
圆脸浓眉,胡子邋遢,油光满面,身体硕壮,配上一把蛮横的女声,明明装扮是黑长袍,却总有一种这人在装女人的感觉。违和与突兀满满当当的。
“呵呵……”白芷假笑不断,掩盖着恶心与尴尬。怎么办?她没有跟不男不女的怪人打交道的经验。
那人长得怪异,脾气还小:“你娘的,给老子坐下,若不是见你们身上有香烛味,我又与佛兰寺渊源不浅,早被我撵出去了。”
被此人一凶,白芷马上乖乖坐在了诊断桌旁的椅子上,伸出右手,张嘴便像以往看病一样,将病况与感受托盘而出。
不料才润了润嗓子,对面的大夫就不悦了:“我让你说话了吗?”
这……
那人自称姓胡,一摸白芷脉门,眼神忽然间变得犀利起来:“你俩什么关系?”
什么关
系?
“夫妻”这两字白芷打死也说不出口。
见她俩人神色有异,胡大夫自顾自地猜测:“你们私奔来的?就算是情投意合,成亲前也要以礼相待,你们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什么跟什么哪?白芷越听越糊涂。
荜寒眉头一皱,道:
“大夫,你具体说说我们怎么不守礼了!”
“都怀孕了,你说呢?”
“谁怀孕?”白芷宛如晴天霹雳,脑袋里一片狼藉。当下掀桌而起,企图作最后的挣扎:“不不不,你是货真价实的大夫吗?会不会看病的?我是来看头晕目眩,不是看孩子……哎呀,我在胡说什么啊?怀孕的人容易呕吐,胃口大变,我完全没有这一症状好不好!你这个庸医不要误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