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公子边嫌边爱(16)
“哎,为什么这图案的鹦鹉是金色的?”
“还我!”荜寒一把夺回,表情极不自然,道:“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
“什么?”
“没什么。”
那一夜,湖上空明净无纤尘,月下孤亭双影鸣寂寥。银光泼洒在缓缓涌动的湖水上,绿树头披了件新衣,异花奇草褪了斗艳的热情,世界仿佛笼罩在朦胧又惆怅里。
白芷说送她玉萧没用,她不会乐器,幼年学过一阵古筝,可练得指尖太痛,就放弃了。
话语间
,身旁已扬起悠然的萧声,清澈空灵,如泣如诉,响彻这个夜不眠。
一曲红尘过后,白芷问道:“你有没有幻想过以后娶个什么样的娘子?我以为我会策马奔腾,和一知心人相伴浪迹江湖。”
“以前没什么概念,认识你之后,忽然明白古人说娶妻求贤的深意。”
“你……正好,咱俩都事与愿违,才配成一对。”
这句话,来自白芷内心最深处的调侃。她接过了荜寒再次递来的玉萧,道:“你好像知道我会来。”
在等她吗?
“嗯!”荜寒承认得坦荡:“你说过要分胜负,明天就要成亲了,感觉所有人都在忙。”
“哎,真的,就我最得空!”白芷笑道。
“我有一事要问你。”
“你说。”
“方义,也就是方执义,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看得出你很尊重我大舅。”
“嗯!”荜寒沉吟道:“曾经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小男孩,一年当中有大半时间在家养病,偶尔上私塾,大家都会笑他是药罐子,偏偏这个小男孩自尊心强得要命,属于那种有一小搓人欺负过他,他就会以偏概全的恨透全世界。所以他不喜欢与人交流,自己的世界里很安全,从来不需要伙伴。久而久之长成了其他人口中的怪胎。由于他爹娘相貌怪异,他家突降其地突发大财,穷人对他们家议论纷纷,富人眼红他们,一家子所受的折磨难以想象。他爹娘总是眉头紧皱,总是
说报应,应在了孩子身上,就不应该把孩子生出来受罪。”
“后来就在小男孩最受罪的时候方义出现了是吗?”白芷问道。
“嗯!八岁那年吧,方义这人很严格,日出之前要起来劈柴挑水,规定的时间内干不完不许吃早饭。之后是跑步,扎马,打木桩,稍有不用心就一顿毒打。”
缺了星星的夜里,恰似温柔的风,掠过白芷的眼眸,那里有荜寒的全世界。她温柔地轻笑道:
“小男孩从小体弱多病,过的本应是锦衣玉食的生活,遇到这种非人的虐待,应该很恨方义才是。”
“怎么不恨,天天在被窝里数着伤疤诅咒着他英年早逝。但是才区区两年,羸弱的体质就一去不复返,变健朗,身轻如燕的。头脑不再混混沌沌,好像以前看不见的东西开始越来越清晰,相貌也该死的出众。这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是曾经那副模样,夫子说你是可造之才,同桌与你称兄道弟,路过的商铺巴结。只是曾经那世界太黑暗了,他到现在对那些人也没有好脸色。唯一遗憾的是,他十六岁去帝都后,方义就悄悄地离开了。没有道别,没有音信,不知他在哪……我始终觉得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百川归海……”
正伤感浓郁之际,一个另类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德高望重,百川归海?哎呀,笑死我了,哈哈……”白芷捧腹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她这突
如其来嘻笑的模样,令荜寒极其不满。
“抱歉抱歉,哈,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忍住。”白芷用掌心压着脸颊,控制着张狂的笑声:
“前面你的遭遇我是很有感触的,直至你说方老头子哈哈,不行又忍不住了,德高望重是吗?这当中肯定有误解。他教你武功吧,肯定得严厉,特别是体质差的,不下狠手不出真功夫,严师出高徒嘛。但方老头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白芷笑意盈盈,对着荜寒肩一搭,神采奕奕的眸子一挑,不经意的动作,霎时间拉近了俩人的距离。
荜寒讨厌白芷自来熟的光芒,太耀眼了,他不习惯。本能的推开,可转念一想,却随她了。
剩下几个时辰了,不习惯也得习惯。
抛出了问题,而荜寒没有应答,一时间空气中满是尴尬的气氛。这倒让白芷彻彻底底止住了笑容。
她只能自圆其说道:“人呢都有很多面的,你看到的是比较正义的一面。我看到的就比较滑稽,有点心理准备,可能有些叫信念的东西会坍塌。我所在的门派叫清昆派,里面有个三十几岁的管事,执教能力一般,诸事八卦,整天揪着一颗心,不放在教授弟子上,想方设法打听谁与谁有没有私情。虽然清昆派严令禁众弟子在出师前私定终身,可是青春少艾的一群男男女女在一起,师兄前师妹后,总有看顺眼的。然后就会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