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公子边嫌边爱(10)
“我前脚才从佛兰寺回来,后脚又出手了?倒不像那边谨慎的行为。”
……
第7章 是走是留的决择
方执善一行人在东厢客房安顿,白芷俩人来到的时候,方执善不在,扑了个空。
白芷百无聊赖的在房舍内转悠,她娘亲准备的嫁妆都在这里,主要是两大只红木箱。一箱放有她喜爱之物,最上面摆放的是一套精巧的凤冠霞帔。另一箱放满为人母认为必需要的小物品。
有多不舍得?用心感受这个木箱就知道了!虽小,却整齐地设放得琳琅满目。恐怕木箱再大十倍,仍放不满母亲的忧虑。
“嗯?”
荜寒打了个信号,白芷回过头来,顺着他眼神所指的方向,寻得书桌上的一封书信和一团搓圆的白纸球。
信封朱红圈内赫然写着:执善亲启。
白芷认出是父亲的字迹。
荜寒不动声色地转至白芷身后,俩人不约而同地环顾了四周一眼,做贼心虚地甚至因为暗昏,将纸章差点贴脸看,也没有点灯的准备。
毕竟,私折别人书信,窥探别人隐私,是可耻的。没人发现就不算。
内容是“愚女已过十九年华,娇纵,不暗世事,却争强好胜,心智难敌四手。与令姐常常夜不能寐,忧心忡忡。那一日不远,期后怕其误入歧途,受尽委屈,无人照料,双亲死入黄泉路亦不瞑目。
小女自幼与小舅亲近,凡事能听进一二。望能托孤送至珑麦州宋语军府邸。
我与其夫妇系起同乡,虽以忘宗,可年少脱险时佛前立愿,下一代填遗憾,结姻亲,享平凡之福。
若许
白芷不从,天意,不强求。女,逐许姓。”
最后一句,“女,逐许姓”,看得白芷的心犹如钝刀猛扎,持续痛着。
荜寒心中犯嘀咕,系起同乡?怪不得逼婚的手法如此一致。
白芷五味杂陈地将似“千斤”重的纸章塞回信封,放回原处。随后又把旁边的纸球揉开,是小舅的墨迹:
“已到珑麦州,会面宋夫妇,两人健康硬朗,之子宋荜寒品相俱佳,实属良配。
旅途比想象中顺利,小芷比以往懂事,她体谅父母……”
文笔未完,却已弃之。看来小舅原来是打算给担忧千里的姐姐、姐夫讲一个善意的谎言,可终究是放弃了。
白芷把皱巴巴的白纸一遍又一遍固执地揉顺,妄想着恢复原样。她脑海里突然闪出父母收到信后的画面,娘看着信一直在傻笑,爹爹高兴得像个孩童般大喊大叫。
思量片刻,白芷作出决定,她决定亲自回信。
若不嫁,割许姓远走他乡。若顺父命媒言,就当最后一回孝顺女。
铺开了纸,点水磨墨,白芷执笔才意识到一个她忽略的问题——她冷,非常冷,冷得一个又一个寒颤直涌脑穴。手冻得像冰块,一用力直发抖,在白纸上抖得“如有神助,笔走龙蛇”。
“阿嚏……”白芷的身体发出最直观的感受。看情况是写不了。
突然眉头一转,白芷继而可怜巴巴地望着荜寒,对方恶狠狠地回瞪:
“干嘛?”
她想请荜寒代劳
,这样她爹娘就更放心了。
荜寒本能地拒绝,可话到嘴边碰上白芷渴求中带点撒娇的小眼神,就心一软,说不出话来了。
也罢,她着凉自己也有点责任。
下一刻,荜寒便在白芷一脸错愕中宽衣解带,把厚外衣套在她的身上。
“不是,我是想……”
“不行!”荜寒斩钉截铁道,一副不好惹的神情。
“彻!”
白芷好似吃了个黄连,有话难言。此人真的是将不近人情和迂腐表达得淋漓尽致。
她真的要嫁给这个人吗?她曾经幻想过未来的夫婿一定要是个古道热肠、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看来此生无望了。
也就迟疑了半个愣神的功夫,白芷便托腮秋波流转地思考起信中内容。好在带体温的衣服往肩一披,冰冷刺骨的感觉消了一大半,手也不抖了。
荜寒嘴上不说,心中却无比紧张。因为经白芷大闹宋府,似乎他愿不愿娶这个严肃的问题变得一文不值。
俩人从头到尾的交流甚少,不过不用点明,荜寒也清楚,关于白芷是去是留的答案,就写在这封回寄的家书上。
他一心读取软笔挥洒的文字,所以一手固桌,一手固白芷坐上椅,与白芷几乎是脸贴脸,才看清挥墨的是一首古诗: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这诗描绘的是一个少女对风流俊逸的公子一见钟情的画面。表达了少女内心满满爱慕之意、对嫁与其
之心的神思与向往。
什么答案、决定,都跃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