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359)

作者:见心

司马徵心下叹息,忽又想起去帝陵探望他的那次,良久方道:“兴许过个十年八年,那人的心……能焐热。”

司马澈却摇头,道:“你从不会说这种废话安慰我,就像我也不会宽慰你一样。”

这话说的司马徵一愣,不知如何去接。

但司马澈又接着道:“鞭子,一直抽打你,从未停歇。而我,火……烧的我难受。”

“但是此事一旦定下,就再无可能回头了。”

司马澈转头看向他,道:“不回头又如何?本也没有人等着我。我没有亲兄弟,母妃去世后,旁人觉得我脾气怪异,一直躲着我,我心心念念呵护的人,也忘了我……不知为何,现在突生了几分遗憾,若你进京为质时,有机会好好相交,想必……”

想必什么,他没有说下去,那些没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结果。

司马徵静静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道:“我为你寻到那人了,只是一直扣在手里没有交给你……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应该这么做。”

“……”

“走吧,去看看。”

……

又过了一日,雪越来越大,一时不停,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京城传开,头天天还没亮,城门刚开,允王便带着世子和所有家臣离京,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出城后奔向郓州方向。

守门禁军心下奇怪,这么大雪,看着也不像去游玩的样子,便多了个心眼,派了斥候跟在后面,不想这行人一直南去,直到百里外的安门镇才停下,而那里竟有接应——是无诏不得擅自调遣的郓州军,不知何时,他们已在此地驻扎!

斥候连夜奔回禀报守将,守将连忙禀报兵部,兵部大臣吓坏了,可是当时宫门已经关闭,他没法子,只好连夜跟所有重臣通了气儿,在年休时,慌忙召集朝会商议对策。

此刻朝堂上,正激辩连连,数月不露面的宣帝,也被搬坐在龙椅上,沉默的看着众人,这一个个面孔或是焦急,或是恐惧,又或像是寻找退路的没头苍蝇,嗡嗡乱转。

有的说安门镇尚还不算京城地界,只要郓州军按兵不动,不踏入一步,便不算谋反。

有的说还要怎样算谋反?允王没有请旨就跑了,本就有鬼,更何况有军队接应,这还不是铁证?

还有的说,允王想干什么尚且不知,不如等等,他提了要求再应对不迟,兴许郓州军只是寻常调动呢?

甚至有人责怪起沈屹来,说他身为首辅,素日对允王多有不敬,允王摄政,可他的提议多被沈屹驳回,他举荐的人沈屹更是一个不用——他说不定是被气走的,不是谋反!

司马澈坐在宣帝身侧略低的地方,也居高临下看向底下众人,沈屹也在其中,身子单薄的随时会倒下似的,只沉静的回了一句,如同议论农桑之事:

“允王若反,臣愿领兵。”

四下里静了一瞬,声音小了一点,沈屹和太子不和,人尽皆知,阮清辉还在宫里关着呢。

但他既然愿意领兵,众臣还是像吃了定心丸,毕竟是打败了北狄的人,于是又开始商议起探查敌情,调动兵马的事情。

宣帝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讥讽,手指微动。

司马澈也好笑的看着这团乱,沈家阮家出事时,一个个巴不得撇清关系,如今沈屹一声愿意领兵,竟有不要脸的当成理所当然,全不记得此前嘴脸。

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一大早各位大人便火急火燎的去东宫请孤上朝,还非要父皇也临朝听政,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诸位不必如此担心,郓州军的事情,孤——是知道的!”

他知道?

大殿内霎时静默,众臣都看向司马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只见司马澈有些好笑似的摇摇头,又道:“说起来,还不是因为郓州地处南边,军中人连雪花都没见过……”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完,他向景祥吩咐,“传司天监。”

景祥一声唱喝:“传司天监监正觐见!”

很快,监正小跑着进了大殿,他从来没什么机会参加朝会,见了众臣,哆哆嗦嗦的行了礼。

司马澈道:“把前日禀报孤的事,告知众卿罢!”

监正应声答是,颠三倒四的说了几遍,众人才算是明白了。

原来临到年末,大烨司天监素有预测来年气候和农桑之事的习惯,这日监正依据旧例将预测结果禀报司马澈,说结果不错,明年是风调雨顺的好年,而且元宵前后京城还会有场大雪,瑞雪兆丰年。

司马澈道:“刚巧那日允王也在,听闻后欣喜不已,他离京去封地郓州已有三十三年,几乎忘了北地大雪的模样,麾下郓州军更是不晓得何谓苦寒,他于是请求孤准许他带军去看雪,顺带操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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