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我把大将军招赘了+番外(87)
皇帝话锋一转:“不过,你也要时刻自省,贵妃为何如此针对你,必然是因你德行不够。你身为国之储君,德行不足以令天下臣服,才有今日之难。”
太子俯首听训,喏喏认错,随后即刻前去皇后宫中。
宫门外,原本被围的水泄不通,如今甲兵散去,入殿后,见殿内空冷,药气弥漫,不过数日光景,原本华贵无双的锦斓宫都显出衰败。
太子心下惴惴,自觉一向不能令母亲满意,这次又办了糊涂事,多半会被母亲责怪。
谁知宫人嬷嬷脚步匆匆,来来回回,根本顾不上他。
他像呆头鹅一样,在内殿外站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进去,刚跨进门槛,就听见里面惊呼之声一声更比一声大。
“娘娘!”
“皇后娘娘,快拿参片来!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殿内,是比外面更浓的药气,还有连浓厚的药气都阻挡不住的血腥之气。
太子心下一慌,跪倒在幔帐前:“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窸窸窣窣的坐起来,宫女劝阻不得,勉强给她披了一件外衣。
秋霜明笑道:“你出门在外,为娘担心你,染了风寒罢了。”
太子天真,信以为真:“只是风寒?那还好……”
宫女痛苦出声:“皇后娘娘!您明明是中毒了!”
这时,太医终于姗姗来迟,诊脉过后,就把太子赶了出去,又连忙扎针开药,再没人顾得上太子。
一直到月上三更,太医才揉着老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从内殿出来打会盹,还叮嘱宫女,半刻之后,一定要叫醒他。
太子一直守在外面,锦斓宫中服侍的人跑了一大半,也没人管他,他又冷又饿。见到太医出来,茫然的问道:
“老太医,母后她到底怎么了?”
老太医摇摇头:“皇后娘娘是中毒了!若是再晚上片刻,便回天乏术。即便如今救回来了,只怕也年岁难永,怕是没有几年岁月了。”
太子心头大震,几乎昏厥。
“怎会如此?是谁!是谁要向母后投毒?父皇呢?我要去见父皇,让父皇为母后做主。”
他踉跄跑出锦斓宫,却听说陛下抱着小皇子,去了贵妃宫中。
金濂又连忙往贵妃宫中去,走到河边,被冰冷的寒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些。
是谁要害他,就是谁要害母后。在这一刻,他才清晰的感悟,母后平日说的母子一体,究竟是什么意思。
母后常说父皇靠不住,他不肯信,如今,总算信了。
他正欲回锦斓宫,见林啸带着两个人捆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将人拦下。
林啸道:“殿下,此女是观月台唯一的活口,陛下下令将其处死。”
观月台的事贵妃认了,可谋害储君这样大的事,最后却轻飘飘的禁足了事。
金濂问这名叫菡菡的少女,可认得三皇子,菡菡起初支支吾吾不敢说,挣扎间从衣襟里掉出一个香包。
菡菡神色大骇,金濂一夜之间,却好像长出了脑子,拿过香包,厉声喝问,林啸也动了刑,菡菡很快就招了。
就是她,借口往皇后宫中送祈福之物,给皇后下毒。
金濂脚步飞快,忙回到宫中,将含有毒药的香包拿给太医。太医辨毒之后,总算开了对症的解毒方子。
天色放明,皇后悠悠醒转,母子二人隔着纱帘叙话,温情脉脉。
秋霜明欣慰道:“不曾料到,我儿会不惧险阻,进宫来救母后。”
太子大为惭愧:“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幼时,得贵妃抚养,她常说对儿臣有母子之情,儿臣因此信她,却不肯信母后。不曾想,她包藏祸心,想要害死儿臣,害死母后。都是儿臣轻信,才被她蒙骗。”
秋霜明垂泪道:“那时你年幼,你父皇与我离心,将你夺去,给她抚养,我们母子分离,自然情薄。你对她有孺慕之情,又怎能怪你。若不是母后中毒,自觉时日无多,怎么也舍不得将你送到寺庙里去。”
太子感悟道:“在这世上,只有母后才是一心为儿子着想的人。”
太子铭记五内,自此与皇后一心,对其言听计从。
等太子走后,秋霜明才揉了揉太阳穴,活动了一下躺太久而不舒服的手臂:“蠢货!若不是千真万确不曾被人掉包,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被人换了种。涯儿到何处了?几时能回京?”
金涯亦是秋霜明亲生,太子胞妹。
“太子殿下性情单纯,如今又肯依赖您,是再好不过。”亲近笑着回话,“公主昨日飞鸽传书,说今日就能进宫。既然不曾回来,想来又碰见什么不平事,打抱不平去了。”
秋霜明无奈的笑笑:“这丫头,真当自己去仗剑走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