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我把大将军招赘了+番外(44)
贺弩:“席世子特意找了最好的药堂,买了上好的药,还再三询问,会不会太伤身子。”
宛苑:“……真,真孝顺?”
他可真是郁夫人的好大儿。
她问话的时候,把湘弦支开了,但没避着孟濯缨,毕竟郁夫人发现的那姻缘牌,还是极擅临摹的琴师亲自出手,帮她刻的。
其字迹以假乱真,就连席秋舫自己见了,都分辨不出。
贺弩走后,琴师急忙放下琴谱:“姑娘,不如我去临摹上几百张画像,扔的满城都是,为姑娘出气。”
宛苑无奈:“先生自己要跟我学琴,怎么才背了两日谱子,就不肯专心?”
孟濯缨信誓旦旦:“我不是偷懒,就是看不过那混账行事,替姑娘打抱不平。”
他又问:“你找到林中小屋,早知道他们勾搭上了,为何默默把此事隐下,只捅给了郁夫人?何不宣扬出去,叫他们身败名裂?”
宛苑淡淡道:“破甑不顾,外祖教导我,要磊落坦荡,我暗中行小人之事,已经违背他老人家教导了。与这样的烂人纠缠过久,自己也会成为他那样的人,我不想这样。若不是他数次想踩着我和外祖的名声往上爬,退亲之后,我是理都不愿再理他的。”
孟濯缨狐疑的望着她。
这姑娘说的不算假话,她幼承庭训,一旦认清席秋舫的真面目,是绝不再愿意和他纠缠。
可她说的也不完全是真话。
孟濯缨摸摸下巴:“你就这么算了?”
宛苑轻轻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时机未到。”
哼,人生在世,谁还不能睚眦必报了?
何况,她数月的伤心眼泪,岂能白流!
孟濯缨大笑:“这才像话嘛,我看你是不肯吃亏的。”
宛苑笑了笑,突然又问:“难道你就不觉得,我太过刻薄孤寒?或者,觉得就是因为我性情这么坏,所以未婚夫才不喜我?”
孟濯缨挠挠头:“但错的本来就是他。难道他在婚约期间,与别的女子勾勾搭搭,还是对的?只要刻意的贬低自己的未婚妻,就觉得自己勾三搭四的下贱言行特别有理?”
宛苑喃喃道:“但许多人都说,是我太过强势,没有哪个男子会喜欢……”
孟濯缨斩钉截铁:“会给品行不端之人开脱的,自己必定就是这种人。宛姑娘,你不必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这世道难道反了?孰是孰非一目了然,难道只因你是女子,就要平白受这些腌臜污蔑不成?”
宛苑静静的望着琴师,没再说话。
孟濯缨还在掏心掏肺的安慰小姑娘,劝她不必为流言烦心,却没发觉,这小姑娘早就没听了,神情舒展,目光一直轻柔的落在琴上。
宛苑不理会席秋舫,对方反倒找上门来了。
席秋舫以学生之名来拜会杨朝闻,杨朝闻大开中门,在正门外见客,连门都没让他进。
席秋舫在草席上跪倒,再三叩谢杨老太傅的教导之恩。
“老太傅虽不是弟子恩师,但弟子承蒙老太傅教导,一日为师,终身不忘。学生将要成婚,虽则与宛家姑娘姻缘不成,但求老太傅不计前嫌,为弟子主婚。”
杨老太傅正色道:“我不曾收你入门,现如今只有凤澜一个入室弟子,你高堂父母尚在,自有人主婚,老夫不可越俎代庖。”
席秋舫仍道:“一言一行均可为师,何况我虽不曾拜师,却在您庐中奉笔三年,虽未曾拜师,但有师徒之分。”
杨老太傅冷笑拂袖:“老夫最好为人师,你若说一言一行均可为师,那满京城的官儿都在老夫的鸿庐听过书,难道都是我的学生?”
席秋舫再三叩拜:“不敢恬称是老太傅的弟子,是学生仰慕老太傅。您不愿主婚,是还在怪罪学生先前退婚吗?”
既要退亲,光明正大便是,还要来做这一出,用名声绑架他这个老东西去主婚?
好大的脸啊!
何况,一个正常的外祖父,会去给自己外孙女的前未婚夫主婚吗?就因他杨朝闻名声在外,就要被所谓的“清名”所累?
杨老太傅缓缓起身,口中道:“嫁娶之事,最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只是老夫年老体衰,早不堪世事人心之变……”
话音越来越弱,缓缓后仰,须臾微微闭目,正好靠在赶来的宛苑怀中。
时机正好。
湘弦:“席世子,您又把老太傅气晕了!快请大夫。”
宛苑:“……”干得漂亮!
宛苑轻轻擦了擦面上的泪珠(?),喝住湘弦:“快别胡说了,外祖父这些日子已经大好,只是和席世子说了几句话,恰好晕了而已,怎么能就是席世子气晕的呢?先去请大夫来,席世子,您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