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我把大将军招赘了+番外(100)
他举杯问皇后:“皇后,朕今日有一句话问你,听说你在闺中时,养过一头老虎。”
皇后微微含笑:“是养过。”
皇帝又问:“皇后亲自饲养,想必喜爱。倘若你又养了一头,这日却只有一块肉,你该给谁?”
不等皇后回答,皇帝就自问自答:“那当然是给你更喜欢的那头。一块肉尚且如此,要给自己更喜欢的那个,何况是朕的王座!朕属意三皇子,为何不能易储?”
说罢,满面怒容,摔了酒盏。
天子一怒,满座皆跪,只有皇后淡然处之,捡起地上的金樽,放在皇帝面前。
“因为肉是我的,老虎也是我的,自然可以随我心意。可天下江山却不是陛下一个人的江山,不能随陛下的喜好任性决议,也不是酒宴上几句醉话,能改弦更张的。”
皇后道:“陛下,您醉了。”
皇帝拂袖而去。
皇后举杯道:“诸位继续,陛下不胜酒力,片刻就回。”
满座都装聋作哑,仿佛没听见陛下的言语,但心中都有了计较。
天子既然在大庭广众,明明白白表明了废太子的心思,那就不会善了了。只怕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
只有临江长公主,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心肠,稀里糊涂的道:“是啊,为什么不留下我最喜欢的那个?反倒要叫这个逆子,来伤我的心。”
说罢,瞪了皇后一眼,亦是拂袖而去。
她脸色红通通的,摇摇晃晃提着酒杯,进了内殿,看见陛下身边的贴身内侍,便去寻皇帝。
她没见到陛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母后,姑母一向喜爱三弟,甚至公然支持三弟,您为何还总叫我多加避让,今日她那模样,明明白白是怨怪您。”
皇后秋霜明叹息道:“你哥哥没有什么错处,陛下即便发牢骚,也没什么用。何况你姑母只是任性些,她在军中无人,她的支持对三皇子无用。何况,她也是个可怜人。”
金涯冷哼:“姑母一辈子任意妄为,哪里可怜?”
秋霜明又道:“你知道什么?当年她怀着孩子,陛下忌惮新武候手握兵权,要收回虎符,暗中给他下了毒。他上了战场,没多久,就毒发身亡了。”
“这还不是最恶毒的,这毒还传给了孩子,两个孩子一生下来,都是病恹恹的。陛下仍不放心,要派人刺杀,幸而有一个老奴冒死把孩子救了出去。另一个比猫还小,陛下便容他活了下来。也就是你的大表哥孟休,可惜啊,临江一辈子糊涂,到了这般年纪,还不经事,依旧与你父皇如此亲近。”
“我虽查明这些,却什么也不能说,只是让让她,谁叫她可怜呢。她一向不聪明,怕是仅有的脑子,都用来维系惊世的美貌了。”
临江长公主听到这些,如遭雷击,虽没有实证,可混沌一辈子,猛然得知真相,也没有半点怀疑。
因为这真相,和往日那些古怪之处,都能对的上。
她恍恍惚惚出门,贴身内监哎哟一声:“殿下,您什么时候来的?陛下啊今日不在这里,去湖心亭了。”
临江露出一个苦笑:“又去湖心亭吹风了?是被皇后气的?我去陪皇兄散散心。”
说罢,堂而皇之取下剑架上的宝剑,耍了两下:“我去陪皇兄练两招。”
她提着剑,上了湖心亭,护卫都没有盘查。
毕竟,这是皇帝最信任的长公主。
她一向漂亮蠢笨,皇帝从不怀疑,见她拔剑要给自己舞剑,还拿着宝剑在自己脸边比划来比划去,也没怀疑,甚至还鼓掌:
“小妹风华绝代,岁月于你竟无碍。今日这剑舞,怎么还杀气腾腾?”
话音刚落,宝剑穿胸而过,狠狠的刺入腹部,临江扎了两刀,恨恨的问:“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夫君?是不是你害死我的休儿?”
皇帝抽搐了片刻,口中汩汩冒血,什么遗言都来不及说,就咽气了。
皇帝一死,临江才颓然坐下,被人从后面抱起来,送出了湖心亭。
孟濯缨和宛苑在宴上饮酒,许久没见皇帝和长公主回来。他有些起疑,刚要上前询问,皇帝的贴身内监和御林军首领将在场所有人控制了起来。
皇后满面肃穆,令他接掌陛下的金鳞卫,将三皇子控制起来。
孟濯缨一直带着宛苑,压低声音问金涯:“究竟出了什么事?陛下呢?”
“父皇遇刺,已经身亡了。”
孟濯缨咬牙问:“我母亲呢?”
金涯奇道:“姑母不胜酒力,早就已经出宫回公主府了。”
孟濯缨自然知道有古怪,盯着金涯的眼睛:“当真。”
金涯颔首:“自然是真的。表哥,你执掌西北军多年,就算交了虎符,但只要你有心,依旧可以调令边军。有你在,谁会伤害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