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娓娓(5)
而她也真不负众望的昏死了过去。
沈翀来得及时,堪堪接住那一抹桃色身影。
昏倒时,耳畔是青竹的惊叫声:“药呢!快拿药来,姑娘的病犯了。”
死的人是二姑娘沈慧的大丫鬟兰草,沈谣醒过来时,兰草的尸首已被衙门里的人带走了。
秋娘见她醒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忙令人禀报了老夫人及世子爷。
不久老夫人便来了,瞧着沈谣时眼睛有些红,想必不久前也刚刚哭过。偌大个国公府,若还有一人为她的死难过,怕也只有老夫人了。
沈谣连忙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轻轻蹭了蹭,“让祖母为我担心了,我没事的。”
老夫人拍着沈谣的手,脸上满是心疼,“我的六丫头,好生命苦!”
沈谣抬眸,清澈如水的眸子望着沈老夫人,轻轻笑道:“阿谣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且有祖母,父母兄弟疼爱,何来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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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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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早慧
旁人听了这话兴许觉得是为了刻意讨好安慰沈老夫人,可是沈老夫人知道沈谣是当真知足,她不求长寿,活着的每一天她都知足。
便是这样,沈老夫人才愈发心疼她。
其实沈谣已经很多年没有犯过病了,是以这次把老夫人吓得够呛,发病时几度濒死,活着的每一刻都是从阎王手里抢来的。
沈谣哄了老夫人好一会儿才将人安抚下。
老夫人走后,沈翀来到床前,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小姑娘,不由想起幼时的一些事情来。
沈谣从前身子弱与祖母一起待在青州祖宅,所以他对沈谣幼年的记忆是模糊的,不多的几次相处中,他记得这个小姑娘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不苟言笑,一直是这般冰雪之姿。
后来他才知晓小丫头患有心疾,不可大喜大悲。
到如今,他方知,她所有的冷漠不过是为了活着。
不等沈翀开口,沈谣便吩咐青竹备了笔墨纸砚。
闻言,沈翀眼光划过一丝诧异之色,不过很快他便收敛了神色。
“你的腰伤好些了吗?”沈翀原本来是想问些凶案的事情,但他也知道那必然是不怎么好的经历,尤其是她不久前才因为此事发了病,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怕是言语不当,若是刺激的她再发了病,该如何。
“好多了,多谢大哥给的药。”沈谣面色沉静,一双清透的眸子干净异常。
说话间青竹已将桌子收拾妥当,扶着沈谣坐在了案前。
沈翀已隐隐猜到她这番是要作何,但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白皙的侧脸上,鬓如蝉,眉如黛,腮凝新荔,清丽无双。原先他便知道周氏生的两个女儿俱是好颜色,尤其二姑娘沈慧最是绝色。此时瞧着六妹妹稚嫩的脸庞,竟生出几分目眩神迷来。
“母亲那里究竟丢了什么?”清冷的说话声在耳畔响起,察觉到自己的走神,沈翀不由失笑,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迷了眼。
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她将素白的纸张递给沈翀,对于沈翀故意装作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也未露出丝毫的气恼,只是淡淡道:“这个人便是杀害兰草的凶手。”
沈翀接过画,只一眼便认出画中人物。
他心中不由震惊,不关乎她的画技,毕竟沈谣出身名门,自幼便有名师指导琴棋书画,令他惊讶的是仅仅见过一面,她竟能画得如此传神。
似是此人早已在脑海中千回百转,只需轻轻一笔便跃然纸上。
“你从前见过……”话未说完,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说是认识必然会直呼其名,便是不知也能指出何时何地见过,毕竟她常年养病,得见外男的机会并不多。
沈谣挑眉:“未曾,此人是谁?”
沈翀蹙了蹙眉,沉吟道:“此人乃锦衣卫北镇抚使姬如渊。”
“哦——”原来是杀人如麻,臭名昭著的锦衣卫。此刻,她已隐隐猜出整件事的缘由,只是一些细枝末节不大清楚。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够了,知道的太多,怕是真的要有危险了。既然是杀人不需名头的锦衣卫办事,她便不用担心被锦衣卫灭口了,怪不得那人会放过自己。
拿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沈翀便打算离去,触及少女眉目间恍然大悟的舒朗,他不由奇道:“你怎么不追问母亲那里丢失的是何物?”
沈谣偏头,低声道:“已经不需要了,那些与我又有何关系?”
沈翀并不相信她的话,自顾自道:“那你又知道了什么?”
她原本不予作答,沈翀却深深望着她,似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不由蹙起眉头:“徐姨娘的表叔李管事出去采买途中无意被人塞了一封密信,母亲院子里的嬷嬷恰好在当日对李管事发难,机缘巧合之下这本加了密的信便成了李管事贪墨的证据,只是母亲尚未审出这证据为何,便有人给安姨娘下毒,导致桃安居大乱,二姐跟前的丫鬟兰草趁机盗走了密信,并交给了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