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难逑(25)
唔,我是你的,听卿发落,万死不辞。
一话一涟漪,一字一波澜。君默琅终于受不住长琴的勾搭,转过身抬起小脸凑了上去。
长琴微笑,坦然受之。自古以来能抵挡着住本君的女子,恐怕还未出世。
你爱我几日,还有几日可活,本君都替你记着。
窗外雪花漫天飞舞,冷风杳杳,纵使这座小房子再暖,都暖不透窗外的一片冰天雪地。
长琴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角,退开几分问道:“琅以后可知该唤我什么?”
君默琅靠在他胸口轻道:“自遇上洛渊公子,默琅周身再无邪祟跟随且夜夜好梦,我唤你一声恩公可好?”
“不好。”
“为何?”
“琅若整日唤我恩公,我便整日以为你怀着敬畏的心倚与我怀中与我亲吻,想来会失掉几分趣味。”
俗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长琴流氓起来,连自己都要敬畏几分。
君默琅低低笑了起来:“这样一来,我更觉得你不是他了。”
“他如何?”
“我喜欢他。”
“我呢?”
“也喜欢。”
“琅这可算明地里向我坦白劈腿了两条船?”
“那我多喜欢你几分,你能从梦里出来娶我么?”
他似是想了想,直到君默琅困意袭来才隐约听到那句,虽然隔着烟雾,缥缈的模糊了每一个字眼,她还是听到了。
待琅及笄嫁人之时,则是渊从梦中出来之时。
第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少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死灰的坐在了长琴屋子,以至于长琴醒来,以为君默琅给自己招来了个什么邪神。
少年见他醒来,哭诉道:“阿渊,我课业忘做了。”
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感到悲伤的一件事啊。
长琴扶额起身整了整衣襟道:“昨日殿下是贪玩了些,今日怕是过不去太傅那一关。”
少年道:“我知道啊……所以阿渊能否帮我度过此劫?”
长琴坚定道:“不能。”
“为何?”
“殿下为太子,自是明白为何。”
君扬垂头哀叹,叹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此时天色尚早,殿下与其坐在此处哀叹,倒不如先去把太傅再三嘱咐的策论写了,也可被责罚的轻一些。”
少年颔首,头戴奋字头带坐在质子府不大的书房里奋笔疾书,偶遇难处,长琴在旁边指点一二,待日头升起,课业竟做完了一多半。
少年感激涕零,许下心愿:“阿渊对我亦师亦友,不曾掐媚阿谀。待阿渊登上洛国皇位我登上祁国皇位之时,便是洛与祁世世交好之时。”
少年心思单纯无害,长琴只得含笑应下。
辰远五十三年冬,祁王喜得一女,赐名君青,封号元阳,小字芸儿。
君默琅不再是这皇城里唯一的公主,君默琅母亲在她出世之时便去世,父亲不肯亲近她,无人为她取小字。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窗外一切似都不关这名小小女子的事,她又长了一岁,今年十二岁啦,等到她十五岁就能嫁给梦中的好儿郎了。
君默琅于祁王就像一个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存在,祁王要宠她,愿意将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都赐予她,可他又忌惮她,仅因那白胡老道一句天煞孤命,损亲损友陨龙气,且活不过十六岁。
而此时的宠爱,祁王终是有了安放之处,元阳公主出生时雪日放晴,天空霞光初湛,冬日晨星前有数百彩云雀飞过,不必人说。元阳公主必是那仙女神佛转世来改大祁的气运来了。
祁王笑不拢嘴,仍是宠爱君默琅,但比起举国同庆的元阳公主,人丁萧索的鸾凤宫就像是一个笑话。
元阳公主诞生是一件喜事,年后刘畅从军去北疆与大皇子镇敌也不由得增了几分喜气,祁王择了一个风光皓月的日子为刘畅践了行,刘畅抬眸看着喜色溢于眉眼的祁王,含笑饮尽碗中酒水。
他为刘家后人,母系为祁王皇后,若他留在王城,迟早会成为祁王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并无反心,父亲叫他收敛光芒去边塞磨炼四五年,不干政事,若祁王何时想起那位兢兢业业的大皇子,你便再跟着他一同回来,皇帝不信你,可信大皇子。
可刘畅懂一句,欲加之冕,何患无辞。就算他成年之后远离朝堂,那些看着刘府不顺眼的依旧是不顺眼罢了。
刘畅此人,家中有丫鬟,正值二八韶华,肌若黎雪,目中含情,曾对他娇羞低眉,他瞧了,当晚便命人寻了那女子临幸了,而后她祈求他能给她一个名分,却被拖着直到那女子吊死在下人休息的卧房,她死时小腹隆起,御医说,孩子已有三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