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173)
邬青叶从小住在山里,哪儿吃过这种东西,连螃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是光听野猪精的这番描述,就知道这蒸饺不光是费功夫,滋味也一定差不了。
光是闻到这笼蒸饺的味道,桌上其他的早膳就统统变得不香了。
邬青叶:“……”可恶!
她板着脸大口吞咽,用风卷残云的速度干完了早饭,起身离开膳堂。
纪无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凝眉沉思。
之后两天,纪无咎每次带回稀罕好玩的或是好吃的,邬青叶都屏住了,不为所动,也仍旧是不与他好好说话,偶尔借着大灰对他冷嘲热讽。
他们俩起争执之后的第五天晚上,邬青叶从烧饼铺回来,在纪府外见着了谢允非的小厮。
小厮递上一封拜帖,同时口述一番,说他家公子第二天休沐,打算登门拜访,想问她有没有空暇。
邬青叶反正没什么要紧事,便答应了,回头却略觉古怪,谢允非明知道她识字不多,让小厮传个话也就完事了,为什么还要特意送份拜帖来?
转念一想,倒也明白了,这拜帖恐怕是给野猪精看的,他是光明正大地登门拜访。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要骂一句野猪精,人家明明是彬彬有礼,行事光明磊落,没有半点龌龊心思的,这样的正人君子野猪精都要乱吃醋,实在太小心眼了。
可是这天她没有见着纪无咎。且直到夜里该入睡的时辰了,他都没有像前两天那样,让人送来吃的或用的。
邬青叶有点意外,本以为谢允非送来拜帖,野猪精肯定忍不住要来找她,没想到他居然声息全无。
难道他是气坏了,又跑去钓鱼了?
说实话,这几天下来,在野猪精显而易见的示好之下,邬青叶的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她只是为着当初赌气立下的誓言才要坚持六天不理他而已。但她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在肚里暗暗发誓,属于天知地知我知,就你不知的情形,就算今天开始理睬野猪精,他也不会知道她破了誓。
邬青叶坐在妆镜前梳着头,心中有些迟疑要不要去找他,可就算原谅他也要有个台阶下啊,这么去找他不是又成了她先求和了。
直到梳完头她也没能做出决定,索性上床睡觉了。
翌日,邬青叶用过早膳后没有外出,还让人准备好待客的茶水点心。
林四娘这几天总会主动告诉她纪无咎的动向,所以她知道纪无咎一早出门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她只是顺手扶了把谢允非,就要拈酸吃醋的人,如今谢允非登门拜访,他居然避开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四来,听见通传,谢公子到了。
不多时谢允非入内,他脸上始终带着谦和的微笑,却在见到青叶时,眼眸中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邬青叶亦笑了起来,请他坐下,命人上茶。
谢允非入内没见到纪无咎,其实也有点意外。他特意挑了休沐日,又提前送上拜帖,倒不是他想见纪无咎,只是不想让人误会其中有什么私情罢了。
但这并不是说他来此就完全没有掺杂半点感情在其中。
他关心青叶,亦担心她的处境与将来,只是射柳赛场上的所见,让他将所有的情愫深深埋藏起来,只以兄长的身份去关心她。
前几天马车上的交谈让他得知,当初之事另有内情,因此才有了今天这一次拜访。
寒暄几句之后,谢允非斟酌着开口道:“青叶,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允非之前没有单独来拜访过,每次都是陪同莫夫人来的,今天这么郑重其事地前来,邬青叶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或是有话要说,闻言便点点道:“你说吧。”
谢允非道:“你走了之后,姑母常常提起你,也挺挂念你的,你既然没有癫症需要治疗,不如搬回莫府去住吧。”
邬青叶心头微动:“莫夫人啊。”平心而论,莫夫人是她非常尊敬并深深喜爱的一位长辈,虽然她们并没有亲缘,莫夫人却始终将她当做自己的子侄辈般关照,她听着谢允非喊姑母,常常会想,如果她能有个姑母的话,也希望是像莫夫人那样的。
“可我与莫夫人非亲非故,总不好意思一直住在她家里,给她添麻烦吧。”
谢允非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道:“难道你与纪太保就是什么亲戚了吗?”
邬青叶一愣,没有接话。
花厅里有一阵沉默。
谢允非停了停,又道:“青叶,我长你几岁,你就当是做兄长的劝你一句。当初你或许有些缘由要留在这里,那也只是权宜之计。但你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小娘子,他府中又没有女眷,你长久在他府中住下去,总归是不妥的。哪怕你真有意要和他在一起,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他若真的敬重你,爱你,就该明媒正娶,而不是像这样毁你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