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戏青龙台(上)(27)
白小渔哑然失笑:“你还会卖关子,好,我不问了,我先回了,我得空再来看你。”
出马厩,兰花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挠头,“小姐,你方才可听到怪声?”
“怪声,什么怪声?”白小渔的回答就是在告诉兰花,她什么也没听见。
“难道我听岔了?”兰花面显疑惑。
二人刚拐过花园迎面遇见一小厮,那小厮迎上前说道,“二小姐,你可叫小的好找,老爷在书房等你呢,你快过去吧。”
白小渔立马换了副表情:“爹爹找我何事?”
“小的不知,你赶快去,别让老爷等急了。”小厮对她做个请,便在前为她引路。白小渔再没多问,跟小厮朝白近隆的书房。
府里生活十六年,今儿还是头一次踏进亲爹书房,书房装饰考究,摆设一应梨木家具,左手边的雕漆屏风将书房隔成两下,右手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书籍,墙上挂的字画,虽看不懂上面写什么,可那龙飞凤舞的字体一看就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白近隆的书桌就在书架旁,他坐于桌后,抬眼正好对上刚进门的白小渔。
白小渔暗暗咂舌,不过一间书房,里头的摆件家饰,哪一样都是价值不菲,再看脚下铺设的地毯,比自己床上的铺盖好太多,她步子不敢迈,生怕踩坏地上之物似的。
白小渔立门口,白近隆出声唤她:“站那做什么,近前来。”
白小渔这才抬腿过去到桌前:“爹,你、你找我。”她如同蚊子般的哼哼声,令白近隆直皱眉。
“这没有其他人,你不必紧张。”白小渔的低眉顺眼看在白近隆眼里就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这段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给爹说说。”
白小渔来的时候已经想到父亲找她干什么,果然是问自己这段日子如何过活,“我、我要饭呢……”
一个问,一个答,丝毫没有破绽,有些问题白小渔故意回答的颠三倒四。白近隆手指轻点桌面,这丫头真靠乞讨过活了几个月?
白近隆显然不大信,可又没发现哪不对,想了半天他问道:“那头驴哪来的?”驴是普通人家最重要的劳力,谁家有几头可使唤的牲口都要在官府造册。
“爹爹说小龙啊,让我想想,”白小渔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回道,“小龙是龙变的,他被上天打到地上来历劫,他说要跟着我,我就带着他了……”
这丫头又在癔症!
白近隆不再追问那头驴的来历,就当是谁家的牲口走丢了被她捡到。打断白小渔 “癔症”继续发作,说:“行了,我都知道了。”
白近隆看下门外天色道:“已到午饭时刻,随爹一起去用饭。”
跟随白近隆到饭厅,白小渔见着二夫人、三姨太还有四姨太,白近隆坐下后,她们才落座。
这些人以前没有给过白小渔好脸色,今天要同她们坐一起吃饭,白小渔总觉不自在,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众人已受到过白近隆警告,往后不得为难二丫头,她们只干瞪白小渔。
“二丫头过来,坐爹身边来。”白近隆招呼她过去。
白小渔看不懂今天到底唱的哪一出,为何对她这么好?她疑虑着去父亲身边坐下。
众人坐定白近隆问:“怎么不见霍远、青荷,他们哪去了?”
二夫人笑容得体的回话:“霍远、青荷,还有天烁他们去骑马郊游了,今儿不用管他们,咱们吃。”
下人端着饭食候在门外,得允许,下人鱼贯而入,将各自手上盘子碗碟摆上桌。白小渔望着满桌食物一副吞咽口水的样,使得旁人满目生鄙夷。
白近隆将众人瞪一眼,拿公筷夹一筷子菜放到白小渔面前碗里,“吃吧。”
白小渔越发糊涂,什么情况,他竟亲自为她布菜,难道他开始在乎她这个女儿了?
“尝尝这个炒鸡子,喜欢吃吗?”这句话令白小渔内心升起的丝丝激动又降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鸡子,而是一片猪耳朵。
白小渔明白了,原来父亲想在饭桌上试探她,先不说原先的她有没有吃过猪耳和鸡子,这两样东西她压根就没听过、见过,就算离府一段日子,明知自己以乞讨过活,她又怎可能吃到这些东西。
“丫头怎么了,不喜欢这道炒鸡子?”白近隆看白小渔的眼神起了一丝变化。
白小渔端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道,“这就是鸡子呀,还从来没吃过呢。”她直接用手拿起猪耳朵塞进嘴里。
咀嚼两下,这么辣!
若不懂就真成了傻货,她原先没吃过辣,被辣之后绝对不会知道口中火辣辣的感觉要如何才能形容,如果喊一句辣,今天便是跌进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