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皇帝(87)

作者:白鹭下时

“你们还不知道么?她就是个贱人,十四岁就爬了自己兄长的床,真是该被拉去浸猪笼!”

“我要是她啊,可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不如死了,倒也干净!”

……

身子仍在下坠,吵闹声与嘲讽声都越来越远,她似陷入了漫长的黑夜里,空气与喧嚣都在一点一点远去,渐至无声无息。

那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溺毙在这池塘里吧,没人会发现她的不贞,也没人会发现她的不堪。这种每天担惊受怕还要受辱的日子她过够了,只是在她死后,她们发现她的不洁后又会怎样看待……

“姮姮……”

岑樱此时已经游到了薛姮身边,见她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免有些害怕。

她游至薛姮腋下,驮着她手臂,将她自水中架起向湖面游去。

秋日衣裳不算厚重,但入水后便似绑着个秤砣,直直地将二人往下坠。岑樱费力地将人拖至湖畔。

岸上不知何时已聚满了被林芙那一嗓子喊来的贵女,连同长乐公主在内,都已赶了过来。她似乎万分惊讶:“永安姐姐,这是怎么了?”

二人身上都已挂满了水草和水面漂浮的落蕊树叶,经水润湿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女孩子的柔软窈窕一览无余,十分狼狈。

一众贵女离得老远,对着她们惊讶地指指点点,却无一人上前施救。

岑樱不理,不顾渗入肌理的湿冷将已近昏迷的薛姮拽上岸来,背影恰好挡住了一干人等的视线。

但当她按住薛姮的腹部欲按压时,却发现有些不对。

今日阳光晴好,衣服不过两件之数。又是上好的绸缎面料,入水后便紧紧依附在身上。岑樱发现,姮姮内里,似乎是没有衣裳的……

咦?难道方才挣扎间掉水里了?

不会啊……

正疑惑着,薛姮已经悠悠醒转,怔怔地睁开目来看向她,离体生魂还未归体内,眼角余光忽瞥见那端望过来的长乐公主一干人等,煞如受惊的小兔扑进了岑樱怀里:“县主……”

“你帮帮我……帮帮我……”

这一声竟带着哭腔,她珠泪若珍珠乱洒,楚楚可怜。

只有她自己清楚发生了什么,她的小衣和亵.裤都在长兄手里,若被长乐公主她们知道了,她就全完了……

岑樱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搂住了她,小手安抚地在她背上轻拍。

身后,叱云月隔得老远瞧见二人的情形,唬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她拉开两个挡在她身前的贵女便冲了过来,质问一旁围观的林芙等人。

岑樱还不及说什么,林芙已抢白道:“薛娘子把县主推下水了!”

“方才,我和阿桃两个在这附近说话,瞧得清清楚楚的。就是薛娘子把县主推下去的,只是县主落水的时候恰巧拽住了她,这才一起掉了下去!”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那可真是活该!”

一众围观的贵女纷纷以袖掩唇地讥笑,薛姮脸色煞白,喃喃辩解着:“不是我……”

“县主,真的不是我……”她惊恐地望着岑樱,被水润湿的眼睫已有泪珠析出。

事发之时只有她们二人在场,她百口莫辩。岑樱是她在京中唯一的朋友,若连她也不信她,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群之中,薛瑶神色恓惶,张唇想替姐姐辩解几句,被长乐公主瞪了一眼,只好止住。

岑樱气得脸儿红红,回过身怒视林芙:“你们在胡说什么!”

“说我是被姮姮推下去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位娘子难道比我自己还清楚么?”

“县主有所不知,所谓当局者迷,您当时背对着她,不一定瞧得清楚,我们可是看得真真的。”林芙道,脸上神情足以乱真。

“就是。”

被她唤作“阿桃”的是京兆苏氏的女孩子苏桃,今日苏望烟没来,赴宴的便是她这个小堂妹,此时亦附和:“我和芙姐姐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她推了县主,不会有错。”

“县主是好心,被薛娘子害得掉进水里了还帮着她说话。可有些人却未必领情。”

两人一唱一和,却不是说给岑樱这个当事人听的,而是说给长乐公主、舒妙婧及在场的其他人。

岑樱气得脸色煞红。

她算是瞧出来了,这群人根本不是要为她要公道,她们不知为什么对姮姮恶意十分之大,分明是要借自己的落水、坐实她推人入水的恶名。

而她起初见到这群道貌岸然、举止文雅的贵女还小小的自卑了下,自卑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村女,羡慕她们这些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眼下?她只觉得自己方才瞎了眼!

“薛姮,你是哑巴吗?”眼见事情焦灼,薛瑶却忍不住了。她不顾长乐公主的眼色疾言厉色地朝薛姮大喊,“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你,你躲在县主身后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出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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