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皇帝(130)

作者:白鹭下时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春试的前一日。夜里嬴衍在书案旁批折子,岑樱则和阿黄在旁边陪他,手里捧着花绷子,就着烛火绣一方罗帕。

这帕子嬴衍已见她绣了许久,拟旨的间隙偶尔瞄了一眼,剑眉微微一蹙:“你这绣的是什么?像只猫,又像只彘……”

“是吗?”她举起那块罗帕微微直起腰来,诧异地反问,“这是猞猁好不好!怎么可能像彘啊!”

阿黄原枕着她的裙子打盹,也连带着惊醒了过来,迷茫地抖抖脑袋,神情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嬴衍看看那帕子又看看她,唇畔浮笑。岑樱脸上倒红起来,支支吾吾地:“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那个帕子么,我,我想着重新给你绣个猞猁,可是我又没见过猞猁嘛,只好照着云团绣了……”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奇形怪状的大猫,正闭了眼去嗅一枝樱花,只差半朵樱花便可绣成。绣的不能算差,但和猞猁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她的绣工不算好,能绣成这样,可想而知会耗费多少的心神。

嬴衍又想起去年此时她绣给自己的那块帕子。

歪歪扭扭的一枝樱花,和如今也算是云泥之别。可见只要用心,没有什么是学不好的。

御笔在她额上轻敲了敲,他淡淡一笑:“我没什么不喜欢的,只要是樱樱给我的,我都视若瑰宝。”

烛焰明润,他俊美的脸犹显温润,有如春风和煦,岑樱渐渐看得痴了,心底却生出淡淡的怅惘。

要是,他真的只是个商人的儿子,和她留在了村子中,可以永远地属于她,该有多好……

离别在即,她真的很舍不得他……

烛光在眼前一闪,是他抬手在她眼前轻晃了晃:“怎么哭了?”

“没有啊……”她含泪摇头,“是烛火太亮了。”

嬴衍未有戳破,拥她入怀。岑樱扭头看着他,眸中仍有泪花熠熠:“我只是在想,要是,夫君从前也能对我这么温柔就好了……”

他心间宛如蜂蛰,微微的疼,随后轻拥过她,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樱樱。”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小时候?”

“没有。”

“小时候……”他陷入久远的记忆,“太上皇并不喜爱我,太上皇后对我也很严厉,一道菜我只要多动了几筷子,那道菜和做饭的宫人必然不会再出现。”

“她说为人君者,不可让人瞧出自己的喜好,这样方是保护自己。所以她把我幼时养过的小狗杀死,把我喜爱的竹马扔掉,就连照顾我的小太监,只因和我多说了几句话,就被她遣走……”

其他的,譬如用针扎他、以药喂他、让他诬告崔氏不肯就掐他打他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直至四岁那年父亲去了洛阳,母亲无宠可争,老师亦来了王府教他书学,他才终于感受到些许人间的温暖。

也是因此,从小到大他都没什么朋友,不会与人相处,更遑论去爱一个女孩子。

岑樱愣愣地听完:“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村子的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与我相处?”

嬴衍一噎。

哪有人这般不知羞地大声说人家喜欢她的,况且,她不该心疼他?

两人间原先温馨的气氛霎时荡然无存,他凉凉瞥她一眼:“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岑樱不高兴地转过身去。

她面上装作不悦的样子,心中实则十分酸涩。

他肯告诉她小时候的事,便是愿意与她交心,她其实很开心。

只是,过了今夜,他怕是再不会用这般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这是她第二次抛弃他,他不会再原谅她了……

嬴衍还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有些恼她又不知好歹地破坏气氛。双手抱过她腰一把将人捞起朝榻边走去,岑樱惊道:“你要做什么……”

他阴沉着张脸,没说话,径直把人扔在了榻上。岑樱挣扎着爬起便被他握住了手腕按住了,火热的唇落在眉梢眼角,尔后是肩颈锁骨,一直衔开了她心口坠着的玉往下延伸。

这回他远比上回熟稔,几下便把她挑弄得零露湍湍,岑樱含着一截指压抑着泣声。也被他以手拿开,硬逼着她泣了出来。殿外的宫人本要进来添香,闻此又止住了。

“樱樱,当真是‘嘤嘤’……”

他按着她那一节乱晃的纤腰,别有所指地在她耳畔低语。

岑樱此时已说不出话,口齿间都是破碎的泣声。他又亲昵地抚着她光滑的背,衔住她唇,将她的娇声弱语都吞入腹中……

“樱樱,若是你能诞下朕的子嗣……”

事毕,他看着她微鼓的小腹,以指轻按。

她和他的事还有不小的阻力,若她能尽早为他诞下一个皇子,继承人的问题解决了,日后才可名正言顺地为她不置嫔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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