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给出了警告：“我和郑董说过，报恩也有限度。这一年来，总部为你公司解决了不少麻烦，职业经理人也找好了，如今我不欠你们郑家什么，以前郑董帮了我是事实，但因为你伤害了暖暖也是事实，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郑舒意顿时有点难堪，之前因为幼稚做错事，郑父已经严厉教育过她，现在只许她修复和沈肇东的关系，不要一错再错。

“对不起。”她慌不择路地逃离，摁开电梯直接下去。

沈肇东看着那个背影，没什么表情，他倚在门口等下一波电梯，也没想过要和她一块下去。

周特助已经收到消息，驱车抵达了酒店门口，来接沈肇东回沈氏。

*

下午，沈肇东忙完工作后，叫了周特助进来，叮嘱他去买几束菊花。

周凯顺便问：“沈总，等下又去墓园吗？”

“嗯。”沈肇东点了点头，现在有空他也没别的地方去了，自从一次又一次获得慕暖的线索，却在寻找后又毫无结果，渐渐地接受希望渺茫，他不喜欢一个人出门社交，宁愿去墓园陪陪孤单的三位长辈。

沈父沈母和慕爷爷的墓其实相隔并不远，沈肇东带着花先去看了沈父沈母，也不怕地上脏，穿着西装裤随意坐下来，开始唠叨：“老沈，沈夫人，两位不要嫌我烦，是的，我今天又来了。”

“上次和你们讲了我和暖暖是怎么认识的，当时沈夫人不让我喜欢她，我还找人冒牌顶替骗你们，呵呵，是不是挺叛逆的？再后来你们就出事了，怎么就这么巧呢，沈夫人你说，是不是早知道我非慕家的小姑娘不可，你就特意伙同我爸，提前结束道上那些恩怨，把我和肇南洗白出来？谁要你们这么拼了，真是的！”

“再给我点时间，那些问题我都会解决掉的，怎么这么不相信你们儿子的能力呢？我没被道上势力害死，还反杀了他们一波，牛不牛？却因为你们的意外，差点自己没扛过来，丢脸死了。再后来就是沈氏一团糟，我重新收服集团核心的过程中也有阻力，郑董帮了忙，所以她女儿混蛋的时候我没把她怎么样。”

“沈夫人，说说你吧，嘴硬心软，你既然阻止我和暖暖来往，你就应该一直活着不是吗？怎么就冲动赴死了呢，还拉上老沈一起，你们是路上有伴了，丢给我这么多烂摊子。不过也谢谢你成全我，不然我哪这么容易得偿所愿，但是我还是有点愧对你，所以不敢轻易对暖暖说喜欢，好像不说就能瞒住自己，结果你看，出事了，暖暖生气跑了。沈夫人，你是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到最后其实不想阻止我了，才会孤注一掷对吧，现在我要去追她了，你应该不生气吧？”

沈肇东和沈父沈母唠得差不多了，起身拍拍尘土，又去了慕爷爷那里。

这会儿已经日落西山，光线不太亮了，沈肇东放下花，坐下来，照例准备找点话题聊聊的，却不知道怎么突然盯着眼前的花束看花眼了。

他看到了墓碑前有两束花，难道刚刚有人来过？沈肇东拧了拧眉，抬眼四处看，十多米外一人穿着条白裙子一晃而过，那是……暖暖？

“好像她的背影，是我太想她了吗？”沈肇东口中喃喃，再回神人又不见了，墓碑前分明也是只有一束花。

沈肇东伸手去摸，想辨认出到底有几束花，但看不清了，他心里一慌，知道自己这是又犯病了。

沈肇东立刻站起来，飞快跑到墓园外，周凯停车等在那里，看见沈总跑过来的神态就不太对劲，忙上前扶住他，塞进车后座。

沈肇东撑着头，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拍了拍椅背，抬手示意周特助。

“药。”

“沈总……”周凯有些犹豫，但到底没说什么，将药片和矿泉水一起递给他。

沈肇东吞完药，自己说了一句：“奇怪，最近怎么发病频繁了？”

周凯刚刚也是这话不敢说，他记得沈总发病时间都比较规律的，只要不是长时间醉酒和熬夜，一般不会打破这个规律，半个月一次，而且总是在晚上，现在这天都还没黑呢。

一时间也想不出来结果，沈肇东挥了挥手，让周凯不用太烦，吩咐道：“安排个时间，我下次去苦水斋找陆老看看。”

“好的，沈总。”只要他不讳疾忌医，周凯立刻着手去安排。

*

沈肇东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直接被周特助送回了沿江别墅，交待陈姐等他醒了再给他做饭。

沈肇东倒在床上，睁开了眼睛却也没醒，只对周特助说了一句：“画。”

周凯赶紧把那慕暖自画像的月下美人图塞他怀里抱着，盖上被子让他安静睡，他想醒了自己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