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回来了，他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起波澜。

可当他重新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心中的情愫反升不降。

由此，他得出了一个肯定和一个决定。

他更加肯定了自己对她的欢喜。

他也决定了，要与她长相厮守——如果，她最后愿意的话。

屋内的那一盏烛火，随风摇曳，不停跳跃，宛如一颗情动的心。

——

翌日上午；

雪落轩；

今日难得休沐，慕思年也十分难得地一觉睡到自然醒。

慕思年坐在妆镜台前，那锃亮的明镜中，照映着一张绝美的脸庞。

卷长睫，玲珑眼，润红唇，凝雪肤。

一笑可倾城！

此时，慕思年还未将头发梳理，一支长玉簪将青丝随意半挽着，眼眸中朦胧着的睡意尚未完全退散。

她抬手轻抚红唇，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眼里也跟着有了点点泪光，一闪一闪的。

“殿下，莫相大人过来了。”

一个宫女从外面走进来，福了福身子，轻声道。

慕思年听了，心中诧异，问道：“他来做什么？一早上的。”

宫女低头回道：“这……莫相大人没说，婢子不敢问。”

慕思年伸手抚了抚额头，“你让他先离开吧，本宫先不见。”

蓦地，她又转念一想，莫寻住在逸寻斋的这些天，从来不会在休沐的日子来打扰她。

这会儿过来，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思想了一会儿，她又道：“算了，你跟他说，让他进来吧。”

“是……”

宫女得了令，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莫寻见去通报的宫女迟迟未出来，就想着直接进去罢了。

但是，被旁边的小太监给拦下来了。

“莫相大人，殿下还没发话应允，您暂时不能进去。”

莫寻冷下了眸，轻轻瞥了他一眼，不语。

但莫寻让他滚开的意思十分明显。

可小太监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收回去，他躬着腰，道：“莫相大人，今日休沐，不用上早朝，殿下这会儿也才刚起，您现在还不方便进去。”

见莫寻站着没动，小太监抬眼偷瞄了他两眼，发现他的眼中没有了那冷冽，又补充道：“莫相大人，奴才稍稍提醒您一句，殿下起床气儿大，您等会儿要是进去了，可千万别惹她生气了。”

莫寻听小太监这么一说，这才扭过头来，看着他「嗯」了一声。

半晌，进去禀报的宫女终于出来了。

“莫相大人，您请进。”

说完，她立刻退开一旁，让出了道来。

莫寻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莫相大人今天这是哪根弦搭错了？大早上地，好不容易休息，扰人宁静。”

听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还没等莫寻走过来，她就随口揶揄道。

只见莫寻面色一凛，又瞬间恢复了过来，道：“莫寻参见殿下。”

慕思年随手一挥，语气慵懒，“平身！莫相大人先坐下吧。”

莫寻就着旁边的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殿下，可是臣惹了你不高兴？”

慕思年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通常来说，你过来找本宫，就没有过好事儿，更何况还是今天不上朝的时候。”

莫寻听闻，先是一愣，叹笑道：“殿下，那臣下次尽量挑对了时辰来，不惹殿下不高兴。”

“哼！你少点儿来找，本宫也多点儿顺心。”

慕思年说得毫不客气、很不留情。

就差说一句「你立刻给本宫滚」了。

莫寻默默地微低着头，他听得出慕思年语气中夹带的些许不耐烦，一颗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殿下，臣只是想多看看你，殿下心里是明白的，不是吗？”

是吗？

是啊……

他说了，慕思年知道了，但……她无情……

对于儿女情长之事，她早已不在意。

她的心，也早已像雪山之巅的寒铁一样冰冷，无感，亦无望。

“莫相大人，若仅此而已，本宫希望，没有下次。”

莫寻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悲伤顿时涌了上来，“殿下，你……我……”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慕思年淡然道，心如止水。

喜欢一个人，他没错。

喜欢她，他也没错。

当他满心欢喜，主动并努力地向她靠近时，却被狠心拒绝了。

连一次机会都没有给到他。

此时此刻，这场关于爱的游戏，至始至终，都是只有他一人的。

还没开始的爱情，就已经面临着夭折。

“这是殿下，第二次拒绝我了！”

第23章

打听

他深吸了口气，眼里满是委屈地看向慕思年。

他到这一刻，甚至还抱有期望，他试图从她脸上看到，哪怕是一丝丝的无奈、忧伤、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