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白清楚地记得赞美诗上是如何描绘那一幕的。

“我站在旺角的花田里，看见了我们伟大的龙神

它多么美丽

有蓝色的鳞片，优美的身姿

那些泡沫闪烁着五彩神光

飘荡在我的周围

柔软得像是母亲的手

它就在云中起舞

美丽的霍尔芬妮。”

书籍上对那一幕的形容正和顾书白所见到的一样，这些从洞穴深处冒出来的泡泡柔软而又细腻，打在顾书白的脸上时不会破裂，像是顽皮的孩子一样弹跳着向外撞去。

顾书白走向泡泡飘过来的方向，走入了一个宽敞的洞穴。

这个洞穴极大，一眼望不到边，顾书白震惊地看着正卧在正中央的一具庞大尸骨，那是具完整的龙骨，没有一处残损的地方，以其卧倒在地的姿势还能看出它在这里等待死亡时是多么的安详。

霍尔芬妮是条温柔的龙，在她统辖的时候，几乎没有哀痛，它每日都会飘荡在云里唱歌，洒下甘霖滋润土地，在很多赞美诗中都喜欢将霍尔芬妮比喻成一个温柔喜欢唱歌的女孩，它有着能安抚人心的神秘力量，人们只要能听见它的歌声就会被治愈。

看到这具龙骨的时候，顾书白已经能十分确定，这里果然是葬龙地瓦尔哈拉。

顾书白走向龙骨，按照南陆人祭祀的习俗，匍匐在龙骨面前，将手交叠抵在额头，跪趴在霍尔芬妮的龙骨之前，“伟大的霍尔芬妮，我有幸来到了你的墓穴，将以此祭拜你，感激你为我们创造的和平世界，你永远是我们伟大的母亲。”

在叩拜完之后，顾书白才站起来在龙骨周围搜寻着蕴含着霍尔芬妮力量的道具。

上一世，有两种玩家对葬龙地契而不舍，一种就是醉心于探索万古剧情与世界观的休闲玩家，还有一种就是渴望得到远古神龙力量的玩家。

五种神龙分别继承了天神的五种意识，各自都有强大的力量，它们死后，蕴藏了力量的道具就成了玩家们渴望得到的神兵宝器。

顾书白对这些神兵宝器并不是一点兴趣的都没有，但是因为超高的获取难度，这些东西都没有被顾书白放在要获取的名单之中，能来到瓦尔哈拉真的是他意想不到的运气。

霍尔芬妮的龙骨很庞大，但是除了龙骨之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泡泡不断地飘荡在龙骨周围，顾书白仔细观察着那些泡泡的动态，终于找到了泡泡的来源。

那些泡泡都是从霍尔芬妮的心脏位置处涌现出来的，顾书白走向心脏处，发现在霍尔芬妮的肋骨处长出了一朵小花。

那朵小花正好镶嵌在了霍尔芬妮的心脏处，泡泡从花盘里不断涌出，调皮地撞击着顾书白的脸颊。

这里是霍尔芬妮死后力量的残余，顾书白的目标切换到那朵小花上，系统并没有给他有利的提示。

来到这儿不容易，但拿走霍尔芬妮的力量想必更不容易，顾书白虽然盯上了这朵小花，但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想了想，继续在龙骨周围观察着，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响起，水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无比。

顾书白回头看去，看见了一抹鱼尾，他很快就潜行藏在了龙骨之后，等待了没多久，顾书白看见了一个女孩从岩石后跳了出来。

那是个人鱼族的女孩，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身后，上半身赤裸，毫无遮蔽，一双鱼尾璀璨无比，人鱼族女孩四下看了看，疑惑地说：“好奇怪，我刚才还看见人了，怎么就没了？”

超高的AI让顾书白在一瞬间都在怀疑那个人鱼族的女孩是不是玩家，在目标切过去提示是NPC的时候顾书白才敢肯定对方的身份。

他观察了一会儿女孩的反应，想了想，解除潜行从龙骨后走了出来，顾书白问道：“你在找我吗？”

“呀。”女孩惊叫一声，忙又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流之中，顾书白说：“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女孩从水里探出脑袋，一双琉璃色的双眸望着顾书白，好奇地问道：“你是人族吗？”

“是。”顾书白说。

女孩摇了摇头：“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萨梦萨耶的气息。”

萨梦萨耶是北陆黑龙的名字，顾书白想起，夜王沃尔丁是萨梦萨耶的化身之一，自己接受了沃尔丁的信仰，身上会有萨梦萨耶的气息并不奇怪。

顾书白说道：“我信仰萨梦萨耶。”

“难怪……”人鱼女孩说，“你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外族。”

“你是谁？”顾书白反问道。

“我是人鱼族，我叫芬妮。”芬妮从岸上爬了起来，在空中游荡着来到顾书白的面前，她在顾书白周围不断嗅着，说道：“人类的气息，还有萨梦萨耶的气息，好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