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吃朕(11)
小真赌气地说:“别问了,老爷就是老爷。”
“喂!回来啊!”
郁煌见小真走远了,还把房门给关了,气馁地垮了身子,他低头看了看鸟笼子,想尝试着用法术打开,却发现这笼子的门上贴了一张小小的黄符,他一碰就冒火花,这不是他能轻易解开的东西。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朕堂堂一方大帝居然沦落到被困在笼子里的地步,要是现在能恢复以前十分之一的力量,朕吐口气儿他们就得跪下来求饶!!”郁煌郁闷地想,他在笼子里的支架上跳了跳,寻了个安静的地方闭目养神。
***
天井外是一处平台,还有几台报废了的太阳能,铁管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关宗拿出乾坤仪对准位置,一路走过去。
乾坤仪上的指针忽然就消失了,化作了一点红星顿在正中间,关宗脚步顿住,眉头蹙紧,嘴边的烟头烧到了屁股,关宗把烟蒂吐出来,这一点火光骤然熄灭的时候像是一个讯号,呜咽声顿时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关宗又点上第二根烟,懒洋洋地站在天台顶上,“我以为是躲在房子里,没想到在这里。”他在挂在腰上的塑料袋里抓了一把朱砂。
从天台边缘忽然出现了一只手,随后爬上来的是一滩肢体交接的粘稠物,以其为起.点,大楼四周爬上来各种肢体黏连的血肉团,一个个眼珠子在其中骨碌碌地转着。
朱砂从手中挥洒出去,结成红色的雨幕,笼罩了四周,被朱砂沾到身体的怪物开始不住痉挛,蠕动着庞大的身体,眼球红血丝暴涨。
关宗扁了扁烟嘴,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黄色的符箓,甩向四方。
符箓贴在怪物的身上立刻将那一坨坨的怪物化成血水,只剩下一个个蹦蹦跳跳的眼珠子不住地逃窜。
关宗叼着烟,两手持符,在半空中一抹,那些黄色的符纸起起伏伏,瞬间化作离弦之箭射向四面八方,将那些慌乱逃窜地怪物全都钉在原地。
十几只肉团都化作血水,只剩下一个个眼珠在原地蹦跳,像是弹性小球碰撞间到处乱撞,最后被符纸裹紧送到关宗面前,关宗将他们全都抓进肯德基的塑料袋里,扎紧了袋子。
他看着袋子里跳了几跳就不再动弹的眼珠子,眉头拧成川字,气息是伪造出来的,这些明显不是作祟的妖怪,到底是什么妖怪在背后兴风作浪?跑去哪儿了?
***
窗外传来古怪的呼声,郁煌一下子将眼挣开,瞪着一双玻璃球一样锃亮的眼睛,外面的风声全都钻进耳朵,伴着一声声呜咽的哭声,远处似乎还有犬吠的声音。
时光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揉捏得变了形,眼前雾蒙蒙的一片,郁煌能感觉到自己走了神,但是却无法将神智拉回来。
眼前是几栋被蒙在雾气之中的破旧大楼,拆迁人员杂乱分布在各处,挖掘机发出轰轰的嗡鸣声,忽然一声巨响,炸药被意外引爆,一声大吼过后,整个拆迁工程队都没能幸免于难……遮天盖地的烟雾腾空而起,巨大的轰鸣声炸响在郁煌耳旁,眼前的景象被诡异的雾气所笼罩,画面以一种极为惊悚的形式扭曲着。
“呜——”一声虚弱而又无辜的声音响起,两点红芒在夜色中亮起,似是一双眼睛,充满了无数的诉求。
他感觉有一条绵软带刺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郁煌猛地打了个激灵,回过了神。
什……么……情……况……他刚才这是中了幻觉???
他眨了眨眼,在看清趴在窗户上的东西时浑身的鸡毛陡然炸开,翅膀打在笼子上,郁煌扯着嗓子嘶吼:“小真!出事了!”
话音刚落,巨大的撞击声从窗户上穿来,电火花在窗框上炸开,什么东西黏在窗户上,三五只胳膊从那团东西上探出来,拿手肘用力撞击着玻璃。
“小真!”郁煌尖叫。
隔着扇门,小真喊道:“别喊啦!我不会理你的!”
郁煌摇晃着笼子大叫:“你再不过来就出事了!”
小真把关宗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按类放进柜子里,理也不理郁煌。
忽来了一阵诡异的邪风,窗户上的符箓被邪风吹动,那张黄纸飘飘荡荡了两下很快就坚持不住被风吹飞。
趴在窗户上的怪物越来越多,一双双眼珠子死死地盯准了郁煌,犬吠声越来越大,郁煌满笼子乱飞,翅膀不小心碰到了贴在门框上的符箓,电流刺激得他浑身鸡毛都竖了起来。
“小真!小真!小真啊啊啊!!!”
“干嘛——”又是砰得一声巨响,小真话音戛然而止,他听到了来自房间里的声音,将衣服放下,小真飘到房间内,打开门一看,玻璃正好在这一刻被破开,小真眼睛一瞪,扬声尖叫:“啊——有妖怪!老爷救命!”说完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