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世子跑路了(133)

作者:九月篝火

“不拿的话,哪有银子还给朱公子。”

回来这些日子,心里的烦闷总算消散了些,早起她就如往日那般去卖豆腐,闲下来就做针线活,日子也充实。

只是难免会被人问起他的事,每次她都笑而不语。渐渐地,左邻右舍也看出了什么不再追问,转而去问张阿树了。

起先他还打着哈哈过去,后来实在瞒不过去,他便随口捏造个借口。

张阿树心虚地瞥了她一眼,张张唇想说话,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他拍拍手上的灰,起身道:“我先走了,县令大人升了,还有好些事呢,我得过去。”

“行,走吧。”

朱县令升知府了,这事整个县城都知道,大街上都在猜测新来的县令是谁。孟采出门时听了一耳朵,不过她不在意,反正跟她没关系。

张阿树一走,她便拎着菜篮子去菜地,摘些青菜回来晚上吃。

“青青啊。”

泥土黏脚,才走了两步,她就一脚的泥。孟采蹲下身,稍稍清理下,刚站起来,就听见隔壁二伯喊她。

然后焦急的跑过来,看着他豪迈颤巍地步子,孟采真是担心。

“二伯,你可当心点。”摔倒了,她背不回去呀。

“哎呀,青青呀。”二伯到跟前,一脸惋惜地注视她。

目光里遗憾、心疼,最后转变成同情,二伯叹息声,语重心长道:“真是可惜,你也别难过,你还年轻也漂亮,要是二伯有认识的公子呀,一定介绍给你。”

“二伯,什么意思?”

孟采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

二伯见她强装镇定,又道:“寡妇也没事,二伯认识的人多,以后肯定能嫁个好的。”

“啊?”

她抽抽嘴角,显然对寡妇一词很惊讶,“听,听谁说的?”

“阿树呀,他说孟冬死了。”

她就知道是张阿树说的,除了他没别人。孟采尴尬笑着,不去反驳,其实也对,以后没有孟冬,可不就是死了。

孟采点点头,抿唇别开脸,而后又听见二伯道:“你别难过,有合适的,二伯立马告诉你。”

“呵呵。”

她没应声,二伯就当她答应了,笑嘻嘻的走了。

孟采站在田埂上,哭笑不得,等张阿树来了她定要好好问问他,怎么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后来一下午的功夫,孟采成寡妇的事,整个村子都知道了,都为她惋惜。看见她一个人拎着菜篮子,对着她直叹气,好好的闺女,咋就成寡妇了?

次日张阿树来了,孟采可算逮着机会问他,“你怎么到处说我是寡妇?”

“我没说,我就说孟冬死了。”

她嘀咕一句,道:“不如说和离了。”

张阿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第70章 · ✐

她没怪张阿树, 反正话说出口也收不回来,而且,以后见不到的人,和死了也没区别。

孟采应了声, 目光撇向张阿树, 问他差事的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不是说新县令马上就到了, 要把衙门里里外外扫一遍吗?

一说这事, 张阿树的脸色又耷拉下来,唉声叹气,他挠挠后脑勺, 头皮都快挠下来了, “别提了,又说打扫,打扫又要修葺, 院子里还要摆上他爱的花草,烦得很。”

在他看来, 哪是当县令啊, 简直是来享受的, 不然,为啥连花草都要摆弄。

孟采赞同的点头,感觉新来的县令不像个好人,没来就搞这些,来了受苦的还是百姓。

她抬眸, 鄙夷地瘪瘪嘴,关切地问:“新来的县令是哪里人?”

“听说是京城来的, 所以衙门里的人如临大敌,觉得他背后有人。”

孟采不吭声, 低垂的眸子透着失落,显然是对张阿树提到京城两字有了反应。她沉默须臾,而后仰脸笑笑,轻快道:“你先去忙吧。”

张阿树没注意她的神情,还以为她在为明早的生意发愁,“明早我帮你挑到街市去。”

“嗯。”

时光流逝,眨眼就到了初冬的季节,天色雾蒙蒙的,早起的晨雾飘在空中,眼前一片白。

脚下的泥土铺上一层银色的霜,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响,声音很是悦耳。

孟采拢紧衣裳,哈了一口热气,然后拎着篮子对张阿树道:“好了,走吧。”

每日清晨她都去卖豆腐,担子有些重,多亏了张阿树,早起便帮她挑担子。作为报酬,她每次都给点东西给他,让他拿回去给李慧莲。

有时是青菜,有时是豆腐,也送了些自己晒的鱼干,总之有来有往。

这种充满人情味的往来,她是最喜欢的。

她跟在张阿树身后,衣裳厚重,行动不便,她小跑着才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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