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世子跑路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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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最后一丝残阳也隐在黑沉的夜色里。屋内点了烛火,橘黄的火光跳跃在他脸颊,朦朦胧胧,他的眸光不明,有丝神秘感。
须臾,房门被推开,林平从外头回来,弯着身子恭敬作揖,“世子,查清楚了,是方府。”
沈冀抬起头,眼眸平静无波澜,淡定从容的神情仿佛无事般,他冷漠开口:“确定吗?”
“是。”林平又补充道:“只是不知因何缘由?”
他敲着桌面,也是想不通,若是想害他,应该来找他才对,怎会找上孟采?
方府投靠三皇子不是秘密,早晚要正面交锋,可眼下他们却如此行事,确实卑鄙了些。
沈冀眼眸暗沉,摇曳的烛光也照不进他的眼底,里头的喜怒只有他自己知晓。他收回手,撑在身侧,“行了,先下去。”
林平应了声,本来要有,可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他看了他一眼,犹豫着从怀里拿出一支珠钗来,“这是孟姑娘今日去当铺当的。”
珠钗不贵,却很精致,上面的金丝缠绕也不觉得累赘。沈冀捏在指腹间瞧瞧,觉得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拧着眉心,挥挥手,示意林平出去。
珠钗冰凉,隐约闻见淡香,虽是极淡,可沈翼还是知道这是她身上的香味。她宁可当珠钗也不找他帮忙,真是好样的。
沈翼气得哼了一声,随即将珠钗收好,出了门。
她的房间还亮着,想必是没睡。沈翼站在门口沉思片刻,抬手想敲门,觉得不妥,手又落下。
转身走了几步,又回来,如此反复。终于,他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谁呀?”她的声音又绵又软,问话时带着警惕。果然是吃过亏,学聪明了。
“是我。”
“哦。”
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多时,孟采便打开了房门,面色娇羞地睨着他,“这么晚找我,是有事?”
她站在门口,没挪动一步,是不打算让他进去吗?沈翼如是想。
他不自在的瞥了她一眼,神情淡然,“进去说。”
推着娇小的身子进去,顺带关上了门。只是进个房间,沈翼就没由来的燥热,呼出的气息都滚烫,他克制着往下压,沉着嗓音道:“这是你的?”
孟采盯着他手中的珠钗,怔了怔,慢腾腾地伸手接了过来,“怎,怎么在你这?”她去当铺的时候,可是没人看见。
他是怎么找到,并且赎回来的。
“这么喜欢又何必当了。”找他帮忙不就得了。
沈翼熟练的坐在桌边,自个倒了一杯水,动作优雅透着矜贵,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孟采凝视他,心跳的很快,就要到嗓子眼了,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她羞答答地挪着步子,心想,日后他记起来,她将他送的珠钗当了,会生气吗?
应该不会吧,他又不是小气的人。
“当就当了,送的人不会生气。”
“哼。”他轻哼声,想问是谁送的,是她夫君?
沈翼心里不是滋味,可他掩饰的极好,面上看不出一丝别样来。他放下茶杯,说道:“放火的事已有眉目,要听吗?”
“要要。”她连连点头,就想知道是谁要害她。
孟采端坐着,双手撑在下颚,静静地注视他。她的杏眸明亮无害,盯着他时,眉眼微微上扬,直白又勾人。
她甜笑着,娇软道:“说吧,是谁?”
沈翼被她直白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微微侧过脸,轻声道:“是方府。”
“什么方府?”她听都没听过。
他叹气,直接了当的说起了是谁,“郡主府邸。”
“啊?”孟采猛地跳了起来,情绪愤怒,她好像没得罪郡主,为什么要她死?
孟采转着眸子,想了良久,也没想出一个答案,“我跟她不熟。”说完幽怨的睨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说,是他惹的祸,怪他。
“哎。”沈翼摇头,神色严肃些,接着解释,“郡主虽任性,可要人性命的事她不会做,估计是方府的其他人。”
“她父亲投靠三皇子,与我为敌,继母心思不纯,那个妹妹也别有想法,都有可能。”
孟采听得云里雾里,好似懂了,又好像没懂。她家关系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来了京城才知道,什么贵胄千金,那些后宅之事,可是复杂的很。
姐妹比仇人还恨。
她摸摸消瘦的下巴,很是苦恼,明亮地眸子也暗淡下去,知道是谁又如何,她拿人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
孟采微微撅唇,鼓起的腮帮子又白又圆,比汤圆还可爱,她撇撇嘴,对沈翼道:“你说怎么办?”
她侧目,正巧对上他的视线,她眨巴两下,挪不开眼。他的挑花眼好看,冷淡时有威严感,平静时清冷惊艳,温柔浅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