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黑月光来当侍卫了+番外(74)
我走后,妹与母仍被禁军拘限,还望你平日多多照拂。
我定将追回楚彦箐,那日你我再相见。
祝你与公主安康。”
赵临尧遥望西北方,仿佛看见楚彦灵捧着一杯酒与他亲口道别,一饮而尽后翻身上马,策马奔腾远去,只余漫天红尘滚滚。
赵临尧低声道:“祝你成功。”
总有人的命运多坎坷波折,路蕴如此,赵临尧如此,楚家兄妹亦是如此。这尘世间几番轮回,都逃不过这无解的命。
何日方能柳暗花明?
得去看看殿下,听王管事的意思,她应该也刚知此事不久,别被气得病更重了。赵临尧紧锁眉头,大步向主院走去。
赵临尧在院子里遇上了绿箫,绿箫很勉强地对他说:“殿下她……想要自己安静待一会儿,赵侍卫还是莫要去打扰了吧。”
看绿箫一脸不自然,赵临尧便知道,路蕴可能不止是“想自己安静一会儿”,赵临尧叹口气,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并不影响赵临尧如何做,他仍然站到了卧房门口,隔着门问:“殿下,我能进去吗。”
里面过了一会儿才传来路蕴的回应:“随你。”
赵临尧推门进入,一扭头,便见路蕴提着狼毫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赵临尧心道不妙,路蕴平日写小楷比较多,只有情绪不稳定时才爱写大字。想必此事确实激怒了她。
这可怎么办?赵临尧绞尽脑汁思索着。
路蕴挥笔写完了一幅字,随手扔下笔,懒散地坐回椅子上:“你又有何事?”
赵临尧坦荡地回答:“无事。”
信昭公主翻了个白眼,不太想和赵侍卫继续讲话。
赵临尧却走过来,在路蕴身边半跪下,让靠在椅背上的路蕴微微低头便能与他对视:“殿下,我方才知道了楚彦箐逃跑的事情了。你也是在为此事烦忧吗?”
路蕴看了赵临尧一会儿,说:“赵侍卫,你不适合当解语花的,放弃吧。”
赵临尧忧郁:“你竟然都不让我努力一下吗!”
“只是,你听谁说了此事,王管事吗?”路蕴问道。
赵临尧答:“也算是王管事吧——而且我今日方收到楚彦灵给我的信。”
“是吗,”路蕴挑眉,“他竟然还给你留信了,让我猜猜看,是皇上派他去追捕楚彦箐吗?”
赵临尧从小就对路蕴有着盲目的信任崇拜,丝毫不惊讶路蕴竟能轻易猜中。他点点头:“对,没错。”
路蕴不去过多揣摩楚彦灵留的信里写了些什么,无非是道个别祝个好,拜托他照拂家人。她更在意的,是路烨为何要这样做。
毕竟是亲兄弟,难说楚彦灵会不会以此刻国仇家恨铭记心头,等真的要抓住他时在最后一刻心软。
“赵临尧,你觉得,楚彦灵真的能对他哥哥下手吗?”
赵临尧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我认为,会的。”
路蕴有些吃味:“你对他倒是信任啊。”
赵临尧敏锐地察觉出路蕴的一丝奇异的情绪,但还不知道那到底是种什么情绪,就已经开始解释:“我们只是相识了很多年,他心思不多,很认死理的,所以我觉得,在接下这个条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但愿如此吧。”路蕴低声说,“皇上一定还派了其他人去追捕楚彦箐,如果楚彦灵不努力些的话,怕是也不能将功抵过。”
“楚彦真母女现在应当被收押在保宫,那里也能吃饱穿暖,条件不错,有空的话你再给她们带些东西过去吧。”路蕴说,“现在这母子三人最后悔的,怕是没有在与楚彦箐争爵位的时候便断绝关系吧。”
“殿下,别再操心别人的事了。”赵临尧捧住路蕴的手,“你该再担心自己的身体,太医说了,病时忌忧忌怒。”
“我没有忧,更没有怒。”路蕴把手抽回来,面无表情地说。
赵临尧望了望桌上的草书。
路蕴脸有点僵。
她怎么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赵临尧怕是最了解她的人了。
路蕴叹口气:“确实,我不敢相信楚彦箐竟然真的能逃走。大夏的脸面就这样让人踩在了地上。”
“至少皇上那边已经把他审过许多次了,你没有做无用功,我们的每一步都是有效的。”赵临尧恳切地望着路蕴。
再过去的许多日子里,路蕴也常常这样开导他,走出愤怒,走出忧虑,赵临尧希望自己也能让路蕴心情舒服一些。
“……你说得对,只是我后悔没有想到他这一步。”路蕴阖眸半仰在椅上,轻轻叹了口。
“你该怪陛下没有想到这一步,毕竟是他把楚彦箐关进诏狱的……”赵临尧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