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歌辞(36)

作者:兆焜兆儿

王谊放下茶杯接过嫣红的糕点,细嚼之后微微点头:“嗯,静儿的手艺总是合我的口味。”

静女高兴,又听他说:“缃儿读书的功底如此扎实,实令我意外,这都多亏了静儿这些年对他的管教。”

静女柔色微滞,看了眼庭院中的缃儿,轻语:“静儿如今能识文懂理不也是夫君当年一字一句教的吗,如今不过是将那些再讲述给缃儿听罢了,说到底也还是夫君地功劳。而且,”她笑意渐浓:“就算没有这几年的教束,以夫君的才识,咱们的缃儿又岂会落入凡尘。”

这话渐令王谊露出玩味之色:“静儿今日怎么如此恭维我,为夫听着可比这点心还要甜啦。”

静女眼眸渐浮起媚涩,言辞却是坚持:“静儿说的可没有假。在静儿心里,世间再无人能胜过夫君分毫。”

她起身走近王谊,柔软的身子依附着他。

王谊顺势柔情的将她搂住,贴着她额头戏语:“静儿怎变得如此胆大,难道忘了缃儿此刻还在院中呢。”

静女不在意这话,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夫君是静儿的夫君,有何不可。”

王谊少见她如此黏人之性,便笑着妥协啦,只让身旁的婢女带缃儿退下。

和风缠绕的长廊悄悄酝酿起温旎,不时传出的娇柔软语更显这暖日的风情。

直至有下人来传报太子来啦,王谊才让静女退下。他整理好衣衫走至院中,便已见到朱瞻基。

“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他径自在石凳上坐下,端起茶水正要饮下,便看见了那消失在长廊处的倩影,眉心不觉添了一层深色。

王谊看出了他的愁绪,疑问:“殿下在为何事忧心?”

他搁下茶杯,悠悠道:“我忧心的,是我刚一坐下便知此趟是白来啦。”

“殿下何出此言?”

他无力一笑,走到一株红豆前:“攸呈你可还记得?”

一听这个名字,王谊便猜知了他的来意,脸色不自知地变啦。

“我这个侄女那日在太子宫一见你就动了情啦,已跟她姑姑说了多回,我是不得不来这一趟。”

王谊满脸难色:“恕王谊……不能遵令。王谊已愧对静女多年,是万万不能再将她抛弃的。”

朱瞻基却仿若未曾听见这话,继而道:“你该知道那吴氏一门的家势,我是十分赞同此事的。况且攸呈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你只找一处别院安顿那女子便可。”

王谊自然知晓他的良苦用心,却只能推辞掉这份好意。

“请殿下与夫人宽谅王谊的为难,那攸呈小姐仪容绝世,该有更显贵的公子与之相配,”

他的坚持令朱瞻基叹气,转回身:“你该知晓,此事根本无需与你商议,我若想强你所难,早已让父皇下旨啦。”

这话渐让王谊露出释然之色:“谢殿下。”

这二年中,他们之间不再只有主仆之敬,也生出了一些兄弟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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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天总是惹人怜惜,处处莺啼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宫后苑”中宛若被泼下了一片紫红黄绿,随风潜入鼻息的也尽是花草的香馨。珅儿坐在河岸边上荡着双腿,望着眼下的花海不知已经出神了多久。

和暖的日头温柔垂下,只衬的她肤如凝脂。

“想什么呢?”

突然的寻问惊了珅儿的游神,她仰起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的朱瞻墺,随意抚着一侧的发丝:“没想什么。”

“可我看你这云鬓鬅松眉黛浅,总是愁媒,欲诉谁消遣啊。”

朱瞻墺揶揄着在她身旁坐下。

珅儿嗔视他一眼:“七哥最近好像太清闲啦,总到宫里来戏弄我。”

朱瞻墺见她眸染涩色,便对她的顾左右而言他一笑置之:“倒真没什么可忙的,连兄长昨日也告假离京啦,我只有进宫来看你啦。”

听他提起王谊,珅儿正想问呢:“他很忙吗,我回宫这一月也没见他进宫。”

“该是很忙吧,我近日也很少见到他。”他眸色渐渐悠远。

“我看他是不敢进宫来啦,上次我说他再进宫的时候就把那副刺绣送给他,结果他居然到现在都没再来。哼,竟然对我的手艺如此厌恶。”她不满的将手中的花儿一瓣瓣丢入花丛。

朱瞻墺经她这一提醒才想起还有此事,有些忍俊不禁:“没有旨意他怎能随意进宫啊?况且你又常年待在寺中,就算他进宫来,又怎么能遇得着呢?”

珅儿不信这些,还是觉得他在故意躲自己。

朱瞻墺隐隐看出了她的心思,似是不经意的开口:“这一月你都寡言少语的,不会就为此事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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