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儿(9)

作者:北有橘

指尖快碰到那道血痕时,我猛然清醒,想缩回却被他一把抓住,赌气似的抽手,但几次拉扯都被牢牢攥紧,被强迫着与他十指紧扣。

我头疼得快睁不开眼,却能清晰看见,有东西裂出一条缝隙,悄声萌芽探出头,无论这是不是我情愿的,杨锡的话如恶狠狠诅咒:“荀幼,你再难离开了。”

我再难离开了。

这段日子没有起太大争斗,世子和杨锡,应该是听进去我的劝慰。

春江骤涨,还是没有去往穆国京城,原因无它,我的病时好时坏,这是老天在惩罚我心绪摇摆。大夫说如果气候不适宜,发热这种小病能要了我命,杨锡便将行程推了又推,由着我惰懒休养身体。

而我,也在默默寻找新的生机。但挨个尝试过许多,发觉很难再对诸事沉下心思,唯独涉及两国纷争,才勉强勾起一点点兴趣,而这中想法,在他国境内不免时时遭受掣肘。

“这里,脏。”

知晓下毒的是那王妃一族,在城池发生□□后,有杨锡从中掺和一脚,将其冠以罪名,白白为这场闹剧偿了命,自相残杀真是可笑,我戳了戳杨锡心口,事实上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脏了就去洗洗。”

杨锡趁机反握我手,还未到温泉宫池,另只手就不老实拉拽衣带,我嗔怪拍开他的手:“我病着呢。”

“没忘。”他搂住我哼笑一声,喂来橘瓣,“今儿那小崽子多讨喜,我们也要一个呗,你喜欢小王爷还是小郡主?”

午间杨锡扒拉小侄子胖乎脸蛋,那时眼里满含的柔意,莫名让我心中一动。

“该以什么身份呢?”

我随口乱问一句,他眼睛眯了眯,好整以暇把脸伸过来,罕见露出迷茫的表情:“是指你和孩子的身份吗?当然要按最尊贵的来,穆国王室贵族的姓氏,你看中哪个就选呗,这不是礼节太多怕你累,一直拖着还没成婚。说说,是不是你想尽早嫁过来?”

刚要开口否定,他俯身印下的吻倾覆愈深,亵衣落地,脚踝触到温度稍高的池水,轻漾漾拍打着脚背,酥酥麻麻,突然想到裙裾漂在水面,光影波澜,又会是何种温香情景,热血疯狂涌上我的脸颊。

抚在腰间的手劲儿变大,我赶忙按住他手腕,隔着氤氲如纱的雾气祈求,“别在这里……”

一阵目眩,乌发滑下肩角散在床塌,杨锡掌心热意漫至全身,被勾住的腰身难耐腾挪,他先是不理,还顺我腰线熟络揉捏下去,乐此不疲。我努力压抑乱了的喘息,却止不住从喉间丝丝逸出,浑然未觉,手臂已然环着抱紧他肩,身心堕落。

窝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杨锡把我湿透的额发捋耳后,牢牢贴紧注视着我:“若不是怕你怨恨,当时我就不该放走荀喻,他比想象中有决断多了,才不过两三个月,南郡已经能稳步对抗我军。”

“怎么,穆国不想要安稳了吗?”被他抱着身上犹如火烧,我拱腰挪开,却又挑起他的一番折腾。

“是你荀国不想要了。”

他唇舌攫住舌尖婉转流连,我的气音低不可闻,在这一刻,我好似忘记了羞耻,甚至也暂时忘记了荀国,只是如软藤攀附在他身上。

直到三日之后,钟声沉重拖着长音,江恢作为使臣来穆国缔结合约,看见他直立挺拔身姿,气度无双,游刃有余应对穆国连番质疑,如野草疯长般,我心中那方荒凉久违燃烧。

“就不该带你见到荀国人!”

甩上门杨锡就扯掉我面纱,扫平桌案欺身困住我,唇齿间的酒气倾洒,湿漉舌尖顺肩颈往下滑,颓靡又冷肃,轻拢慢捻抹复挑,如波澜一下又一下荡起,身下木桌更为硌人,他动作稍停却又揉弄我腰肢,沉下的眸子似乎是在思考。

我撑着胳膊抬起身子,浑身酸痛更甚,双手颤抖捧住他脸吻下,细碎泪光溢出了眼角:“我久久不见亲人,没忍住多看一眼,没有想别的。”

“那你说愿不愿意随我回京?”

我不能说。

杨锡等不到回答,终于放开了我,抱起我放到内室床榻,沉默着擦去我身上的黏腻,一分一厘也没放过。因为这份轻柔眷恋,发抖的身体稍稍平息,他却又伸出手,顺着我肌肤乌青逐一捏过,我咬紧牙低伏绒毯,呜咽声却不住从齿缝漏出。

半梦半醒间,他拉起毯子给我掖好,小心翼翼吻上我眼睫泪珠,就似呓语般小声喃喃:“荀幼,我舍不得。”

最终他还是带我去了。

等到第二日,金殿之上世子坐于首位,江恢坐于右下,与杨锡和我的席位正对着。

荀喻真的很厉害,仅仅三个月,就把荀国的位置抬高几层,让穆国不得不重新开始掂量,这个早年时刻压制他们的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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