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女(191)
再往深处了想,更是有那么点委屈。
“你有没有,跟别人……跟别人这样过啊?”萧神爱终是下定决心,仰着脸问了一句,脸红得好似火烧一般。
问完后,思绪千回百转,心头更是坠坠的难受。
齐邯见她轻咬着唇瓣,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也僵了片刻。
正是这片刻的僵硬,叫她瞧在眼里,便是有过的佐证。忍了一会儿,到底掌不住的哭出声来。
哭着哭着揉了揉眼,继而呜咽控诉道:“呜呜……原来……原来你是这样的,还说喜欢我,原来、原来都是骗我的话……呜呜……”
齐邯这时也堪堪回过了神。
十来年的时光,自第一眼起,他便起了将她藏起来的心思。俩人之间即便有过许多争吵和龃龉,也从未有过旁人横亘在中间。
偶然妄图涉入的,都被他毫不留情的解决掉了。
譬如元正轩,再譬如其他的人。
没成想到了今日,竟是吃起了些奇怪的醋。许是深夜格外的叫人多思多虑,又或是事后她惯常的依赖和黏人,竟是无端想到了那上头去。
“没有的。”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齐邯拧着眉,有些无奈地回道,“没有别人的,不哭了好不好?”
其实听他这般说的时候,萧神爱已经信了一半,却仍是别别扭扭的转过头,哽咽着说:“我才不信呢,你……你那般会折腾人,怎么会没有呢。”
她委屈巴巴的拿衣角拭了拭泪,抽噎几下道:“那你又想折腾人的时候呢?难道你就这样忍着?你明明每回都跟我说忍不了的。”
每次当她啜泣着说不要了时,让他自个忍忍先。他总是跟她说,这是忍不了的,又告诉她,一会儿就好了。
俩人成亲以来,她恍然认识到,齐邯的一会儿,跟她的一会儿,可能不是一样的时间。
忍不了的事,可他又这般的精力旺盛,喜欢这些。那每次忍不了的时候,能怎么办呢?
想也知道该怎么办。
齐邯忽而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深吸口气后,他低声道:“没有别人的。我忍不了的时候,或是起身练剑,或是以冷水沐浴,又或是……”
萧神爱忽的明白过来,只是这回,她的脸更红了些。
“桐桐这回肯信我了么?”见她埋着头不说话,齐邯的神色总算松缓了些,得以抽出空来调笑了句。
在军中时,他一向不懂有些人说的,需要发泄。因为他白日里总是有许多军务亟待处理,稍得了些空便会去校场操练。
每日晚间都是累得倒头就睡,很少有过那方面的困扰。
也就是早上可能会有些,却随着晨起操练,精力很快就能消磨一空。
平时大多也能抑制下去,抑制不了的,便只能……
也是后来有了温香软玉在怀,心思才更多了些,也难以把持住自个。只是她随意清扫过的一个眼神,也能叫他心头激荡万分。
唯有同她在一处的时候,他才会如此。
然而怀里的这个小磨人精却不肯信他,这令齐邯又恼又气,忍不住咬了咬她的指尖:“桐桐?”
萧神爱此时羞得话都说不出来,压根就不想回他。
齐邯也不恼,耐心的在那儿等着。
萧神爱的耐心一向不怎么好,又正值困意袭来,只得皱着眉头回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啦。”
说罢,她又嘀咕:“说不定是骗我的。”
齐邯哪敢让她怀揣着这个想法入睡,几乎是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我如何敢骗你?”
“我看话本子里,还有别人家都是啊,有几个近身服侍的人的。”萧神爱盯着床幔上的小金花纹,“服侍着服侍着,谁知道服侍什么去了啊。”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听人说过好些的。
齐邯揽着她问:“我身边何时有过服侍的人了?你可有见过?”
萧神爱抠着手指,哼道:“被你打发了呗。”
身后猛地挨了一下,她倏地瞪大了眼,气呼呼的说:“你干什么打我呀?”虽然不疼,然这么大的人被打了这么一下,任谁不羞不恼的?
“我能打发谁去?”齐邯右手覆在她眼上,制止住她望过来的眸光,“我身边从来不需人服侍,好了,快睡吧,下午还要启程赶路。”
迷迷糊糊间,萧神爱想到齐邯身边似乎确实没有人服侍,非但如此,每每还是齐邯来服侍她的。
且将她服侍得万分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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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萧神爱下意识伸手往旁边一探,却触及到一个紧实的地方,偏头望去,才发觉自个摸到的是齐邯的胳膊。
破天荒的,今日醒来他竟没起身,还躺在她身侧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