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盈盈+番外(193)

作者:鹿清圆

“少说风凉,还不谢我,又替你治了姓卢的一回。”

外面跑得满头大汗进来只觉热,扇扇风,江可芙端起案上茶盏灌了一口,指间擦拭唇角洒出的水,李辞放下书看着她。

“哪儿是我要治他了,是你自己吧。不过他找的那些人我确实本来也要给送走的,有那力气扔去跟北燕人作对再好不过了。”

“对!东流传你的话我都要拍手叫绝!我们不追究,只叫人去报国改过,格局如此,这话谁能挑错处?他们还得谢恩。卢宗见呢,是父母官,还得夸声‘王爷宽任’。”

闻此不觉拍手,江可芙笑着在软塌另一头坐下,转头瞥见李辞不知从哪儿拿出个瓷瓶子,随后就朝她摊开手来。

“东流说你脚扭了,腰也扭了,腕子疼头也疼,扭没扭疼不疼的不知道,但腕子上肯定是掐出了血。”

“外面太冷我还没看呢。可显你机灵了不是?上药吧,轻一点,是掐得有点重,你这一说又疼起来了。”

第九十六章

转眼又是半月,因建宅一事吃了瘪也算试探得差不多了,卢宗见未再对他们有过什么,日子很是清净。清净得反令江可芙有些闲不住,于是这日午后收到一封信后,开心的喊了半日,晚间也没平息下来。涿郡林府那边有人要来看她,是舅母朱氏和二公子林将恒。

卧房敞亮,已是夜里,江可芙伏在软榻间的小案上写着舅母等人至盛京后的安排。

李辞见她这大半夜的一时兴起,凑过去看了几眼,她也不管他只管一边念叨一边记自己的,此情此景忽令李辞想起去年归宁回府那晚,也是这样。连纸上字迹都是,仍旧潦草得看不明白。

“这字跟白天那封信,倒真是一家了。”

“将恒哥的字啊,唉,所以现在舅舅抓着他们练字呢,这把字来年去考策论,考官怕是得拿卷子去做草纸。挺大的人现在写小时候的帖子,牧闻琤因为这个笑了他们好几回,倒像他自己的字有多好。过去一起读书,一起气先生,谁不知道谁。他糊弄他爹的文章都是我和将凌哥代的笔。”说起在涿郡的事话就多了,转了一下笔杆,江可芙偏头看李辞,“但牧姐姐的字就很好看,阿雯现在识字了练一练怕都比他强。”

李辞垂眸伸手抚平纸页被压皱的边角,叹了口气,幽幽道:“一起长大就是不一样,一提旧事如数家珍。”

江可芙兴致正高,听这话也不细分,极快的接上一句“自然”,话出口才后知后觉不大对劲,赶紧抬眼看李辞。

“怎么?”

江可芙支在桌上托腮,想正经却忍不住笑:“你怎么阴阳怪气的?若声音再尖细一些呢,倒像是…内务府的那个,长得像马的郑公公。”

那句半是感慨半是调侃,李辞也没想江可芙反应倒快,接一句“又乱打比方”,江可芙立马清清嗓子学他口气说话,末了继续道:“唉,我没有阴阳怪气,只是有点感慨罢了。”还挑衅似的朝李辞挑眉。

“像不像?”

李辞不接话,却突然伸手一撤小案,没防备肘下一空江可芙向里歪去,猜到他要做什么却不及护住,肋下一阵痒,被抓住破绽。

“嗯?像什么?”

“你又耍阴招!”

察觉她怕痒后闹起来李辞就用这招,屡试不爽,慌手忙脚的去挡他又躲不开,笑得止不住在榻上滚得簪子都掉了一支,直被欺到榻里窗沿底下,笑出一身汗都要岔气了,趁空隙赶紧起来讨饶。

“不闹了不闹了,我快岔气了。”

李辞这么一闹也有些热,停了手一侧身倒在榻间,一时卧房里都是二人有些沉的呼吸。靠在窗框上,江可芙擦擦汗踢了李辞一脚。

“这人不识闹。”

李辞起身,不由嗤笑:“到底谁不识闹?一挠你就讨饶,闹不过还偏要招。”

哼一声,江可芙撇嘴不看他,目光投向窗子,明瓦外廊下灯火照亮的一片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纷纷扬扬。心念一动,赶紧贴近了仔细辨认。片刻,卧房里就又响起一如午后涿郡来信时的激动声音。

“李辞!下雪了!”

匆匆下地,穿鞋披衣,扣子没扣全就往外跑,开门一阵冷风也没吹凉热情,看灯火照亮的一片窥探雪势不小,搓搓手就跑进庭中,竟是下了一会儿,此时才察觉,积雪都有薄薄一层,踩在上面不时轻响。

这才像雪呢,金陵的也就年初那场能看。

也说不清高兴什么,大概是一点点欢喜累积成的心情,又正好回忆起在涿郡的快乐日子,仰面感受细雪落在颊上。

“你杵在那儿是不冷?回来把大氅披上。”

李辞出来了,在廊下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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