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2)
“嗡——”
雨中突然传来一声极小的嗡鸣,霍世君对此一无所觉,还在看着天色,祁良夜捧着茶盏的手却是一顿。
“砰!”
几个黑影突然从房檐上向地面一砸,软趴趴跟死鱼一般歪栽了下去。
霍世君还没意识到几个人已经死了,但本能已经让他高声喊道:“护驾!”
但殿外空空荡荡,侍卫们似乎都没有听见响动。
主座上的男人手顿了顿,下一秒就继续安然自若地饮茶,倒是霍世君浑身倒起了竖刺一般,紧紧护在祁良夜身边。
但依旧没有响动,静——
静得可怕,仿佛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霍世君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许,他两只眼睛定定凝在殿前的黑衣上。
这几个人明显就是被派来刺杀太子爷的刺客,现在却干净利落地被人抹了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先生,退后。”
霍世君皱了皱眉,但听话地收起防御姿态,重新站在了主君的身后。
“砰!砰!砰!”
又是一连好几下重物砸地的动静,声音沉闷而密集,但在后面半刻钟时间内,时而停歇,时而如擂鼓。
祁良夜听着这声音,嘴角微微翘了翘。
下一秒,一道极其清冽,似远而近的女声在空中响起——
“盯着政议堂的暗哨也太多了,你们怎么放在那儿不拔啊!”
这女声带着几分抱怨的意味,与从房檐上轻飘飘落地的白色身影重合。
女人一身干练的白色短打配白裤,墨发干练地编成辫子,还没等霍世君反应过来就入了殿门。
他再看,双眼都直了。
女人行走之间白衣翩翩,无声无觉,眉心一截飞鸟尾羽短疤牢牢刻在她钟灵琉秀的面孔之上,一双眼清冷而锋利,宛如未出鞘的剑,韬光养晦。
“我今日进京费了一些功夫,王岳的人一路上对我围追堵截,恨不得让我死上十回八回,所以没能一早过来。”
“想必这位就是天下第一谋士,霍先生吧?”
“我是塞北谢国公之女,谢瑜,现任谢氏家主,奉太子爷之命前来,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女人下腰微微一作揖,霍世君也轻轻一回礼。
白皙的指尖带着一层黄色薄茧,她双指从腰间夹出一枚令牌,大步向前走去,递给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那令牌由棕木制成圆形,上面刻着一把刀。
令牌上还带着她腰间的热意,祁良夜从她刚一进殿开始就一直在打量她,现在注意力不由得移到了这张令牌上。
“太子可听过暗影楼?”
祁良夜摩挲着那枚令牌,才开口,
“江湖暗影楼,已经公开言明投入了王岳的麾下。”
“不错。”
谢瑜双手抱胸,挑着眉继续说:
“暗影楼前些年只接手江湖恩怨,这两年却和朝廷搞到了一起,已被江湖所厌,我打算和王岳那个老东西好好周旋一下,看看是他的暗影楼先没人,还是我先死。”
这番话说得颇为霸气。
王岳,当朝佞臣一个,手下的爪牙遍布五湖四海,根基极深,于朝廷和皇室都颇有不利,三年前自从皇帝昏迷,祁良夜东宫主政以后,虽然朝政清明,有了极大的改善,但对于王岳来说却是不痛不痒。
祁良夜为了清除王岳这颗毒瘤,想了许多计策,但王岳手下的人大多数都是江湖谋士,行事手段狠辣,风格神出鬼没。
因此祁良夜才想到了请同样拥有江湖势力的谢家出山。
两个半月前,祁良夜将信物麒麟章送到谢家,以表请谢家出山的诚意。
所以谢瑜才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就为了辅佐祁良夜。
但是一路上不知道是谁漏了消息,王岳似乎已经知道了她谢氏家主的身份,一路上围追堵截,好不热闹,整个暗影楼几乎倾巢而出,下毒,暗杀,随便走到一个拐角都是王岳的人。
谢瑜长到二十岁,就没受过这种憋屈气,偏偏为了早日和太子汇合,而且她一个人寡不敌众,只能连夜逃窜,赶了两个月的路才到京城。
霍世君听到她这番话,登时想到她刚才闷声解决掉那么多刺客,看着女人的双眼里满是敬意。
祁良夜微微一笑,“谢主公倒是霸气。”
话音刚落,座上的祁良夜便缓缓抬头,谢瑜神色也是一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霍先生不如先躲一躲”
“嘭——”
凛冽的剑气宛如毒蛇出洞顷刻自背后袭来,谢瑜面色不变。
女人右腿裹挟着深切的内力一个后转身便劈上来人的后背,刺客本欲偷袭她的后背,谁料女人的反应太快直接将他旋进了殿内,刺客狼狈地趴在地上。
电光火石间,霍世君甚至看不清谢瑜的动作,他下意识往后退,却瞥见身边的祁良夜依旧淡淡饮着茶,连个眼神都未瞥给场中争斗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