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17)
谢瑜看着他急匆匆地往正院赶,不禁咂咂嘴,都疯了。
你说说这一个王岳给她和霍大人增加了多少公务!王岳,属实可恨也!
走到小道拐角处,谢瑜拿起一个石子,“咻”地一下往角落里一砸。
“啪”
一个黑色的人影本在树上蹲的好好的,被石子打了一下直接脸朝地摔了下去。
“嘿嘿。”
那人拉下面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瑜叹了一口气,“你大白天还守在树上作甚,该守的地方不守,你要靠着大树过一辈子?”
“白天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装扮成侍卫来回巡逻,这么憋屈作甚?!”
两个“作甚”将那暗卫说的羞愧不已。
他捎了捎脑袋,“是萧统领让我们这么做的。”
“锦衣卫统领萧逸?”
要说起这锦衣卫,谢瑜倒真不好插手了。
但是——
“这两天我找太子殿下说一声,府上的防御机制也太次了。”
吐槽完后,谢瑜没管再次爬上树顶的暗卫,背着双手回了漪澜院。
漪澜院里谢如意和谢阿宝已经起了,两个人坐在院子中间的秋千上腻腻歪歪,看见谢瑜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主儿。”
“歇着吧。”
谢瑜对二人笑了笑,随即自己进了屋子,动手换上一身白底绣着墨竹的直布长裙,将自己的黑发细细密密编成辫子扣在脑后,额前留了几缕碎发,径直去了书房。
漪澜院很大,除却正常建筑的东厢房和西厢房,正房较最初的规模扩建一倍,庭院外的垂花门和照壁分设几处小门后门,往正院走得路上还分设了几个什锦窗,漪澜院内部还有一处活水的池塘和正院相连接,一起通向护城河。
太子府就像一个小型皇宫,却更为精致,较宫廷而言充斥着满满的烟火气。
天上的烟云散去,几缕金光洒向院中坐着的两个侍从,秋千晃呀晃,将两人的衣摆紧紧交织在一起。
二人一蓝一粉,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谢瑜在屋中点了香,清冽香甜的梨香荡漾在心头,透过黑色的支摘窗,她瞧见院中的景象,弯了眉眼。
“就这样,随遇而安。”
谢瑜是想漂泊一辈子的,她是一个像风一样的人,可以成为画卷上的那点墨香,却不能傻傻地困在画卷之中。
应当是这样的。
她心想,笑着仰靠在藤椅上,拿起古书随意看了起来。
。……
十月节气,秋意将过,骤然寒凉的气息惊扰了贵人们。
前阵子晋成公府的孙辈千金突然去世,城里的一些大型宴会为了避嫌都没开起来。
这一日,“流风宴”的请帖施施然送到了谢瑜的手上,彼时谢瑜刚编完头上的辫子,玉手接过谢如意递过来的那花贴,随意放在了镜台上。
“去趟莺楼。”
女人白皙的指尖摸了摸下巴,坏笑道,“怜儿好些日子没瞧见咱们了。”
去岁起,他们就没进过京,与怜儿有将近两年没见面了。
如意和阿宝对视一眼,欢呼一声。
一行三人施施然翻过太子府的院墙,临行前谢瑜一脚将藏在树上的暗卫踹了下来,随即戴上面具往市贩中心走去。
远远透过人群,一幢突兀的尖顶红墙高楼便蓦然出现在众人视野。
两方硕大的红木圆柱子支起门前蓝底梅花烫金的牌匾——莺楼,宽阔的门庭下只能看见人头流动,门内粉纱遮身的女人们拧着腰肢,径直勾上男人的脖子带进了自己的罗帐里。
丝竹雅乐不断自高楼倾泄而下,一时间仿佛来到了人间仙境,还不快活。
突然门口抬出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位蓝衣锦绣,面色苍白的瘦削公子,面颊深凹,眼眶发青,最终还呢喃着什么“兰心,兰心……”
这时人群略微分开,给那人腾出些许空地。
周围路过的百姓见怪不怪,对这一幕相当了解。
得,又是一位纵情过度的公子哥儿。
谢瑜偷笑几声,对着身后两人一挥手,“走,打秋风去!”
三人从莺楼后门顺利进了高楼。
这楼一共要分上五层,最顶层是莺楼楼主怜儿的待客室,这五楼只有愿意出重金的人才能上来。
三人刚进去,就听见几声此起彼伏的声音,女人的身段若隐若现起伏在红色的帷幔中,她的声音妩媚入骨,身段更是如水做的一般,紧紧缠着红帷幔里的另一道身形。
谢瑜对此见怪不怪,懂事的和两个侍从蹲在房梁上。
但到底是被怜儿发觉了,她优雅地抬起手,指尖怼上身前的男人,就将他囫囵翻了个个儿。
“下去吧。”
男人正在兴头上,但闻言立刻穿好衣服,面色潮红地往楼梯口走去,瞅着火气还没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