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84)

作者:尾翘

他说着,招一招手:“午膳用得怎么样?”

他捏一捏她手腕:“太瘦了。”

徐颂宁一一说了感受,又谢他关怀自己,薛愈摇头:“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谢我,显得是我恩赐一样,到时候我习以为常,你哪一日不谢了还要觉得你不识好歹。”

徐颂宁没想过薛侯爷有这样的念头:“那我这么心安理得地承受着,侯爷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么?”

他眉梢一弯。

“怎么会,你值得的。”

第四十六章

他们在廊下静静坐着,薛愈捏着那笔,语气很认真地问她:“教我练字好不好?”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徐颂宁亲口答应的。

她抿着唇走到他身边,抽了一张新的宣纸出来,玛瑙的镇纸抹过纸面,押在一角:“侯爷想要写些什么?”

他想不出,最后轻轻说:“写你的名字,好不好——阿怀?”

薛愈的语调很轻,说至最后两个字时候,近乎无声,徐颂宁盯着他唇分辨,寥寥两个字,被他叫得缱绻,唇齿开合,仿佛说着情话。

阿怀。

徐颂宁握着笔杆,按着纸张写下这两个字来。

她字的确是很好很好的,半点不见逼仄别扭的意思,两个字写得舒展开阔,不是簪花小楷,没有闺阁情调,她写完了将那纸张递到他面前,矜持地收着下颌,并没有自夸的意思,却也没畏缩谦卑的态度,很坦然。

薛愈又念那两个字,在唇齿间反复着。

“阿怀。”

他们靠得近了,念这两个字的时候,气息拂在耳畔,温热和煦。

他握着笔,小孩子描红一样,端正着坐姿,一笔一划描摹着写,写出来的也还好看,只是一横一竖显出点生硬来,徐颂宁靠近了说很好,指了要注意的地方给他看,说这里应该怎么改,他于是在另外的地方又试了几遍,偏偏薛侯爷那么聪明一个人,写起字来总不得要领。

偏偏徐颂宁没法像教着小孩子写字一样,把他手整个包握住——他手指修长,要比她搭上一圈,最后薛侯爷轻轻道:“我握着你的手,试一试你是怎么写的吧。”

徐颂宁想了想,于是点头。

他们站在桌前,薛愈轻易就把她环绕住,他的影子覆盖住她的,手也把她的紧握住,他指间有茧,磨砺过她指节。

徐颂宁脑海里猝不及防地闪过一段画面,眉眼间仿佛泼洒上一捧滚烫腥甜的鲜血,她徒然瞪大一双眼,就只看见薛愈拦在自己身前,贯穿他长剑的胸口抵在她胸前,剑尖没入皮肉一寸,牵扯起不绝的心痛。

握笔的手一颤,徐颂宁身子微微弯下腰去,手按在胸口上,几乎要咳出一捧鲜血来。

薛愈的手要抬起,才松开就被徐颂宁紧紧攥在掌心里,她的脊背贴上他,两个人衣袖交叠在一起,她把那手紧紧抓着,深折了腰。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薛愈护着她额头,以免她磕上书桌,扬声唤着阿清,徐颂宁脸色苍白地抬起眼,紧攥着他的手指润湿,再开口的时候嗓子都有些哑了,摇着头叫他:“侯爷,我没事的。”

薛愈皱着眉,指腹搭在她手腕上,替她号着脉。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语气温柔至极,一字一句轻轻问她,仿佛声线再高一点,就会把她再推回那份惊吓里一样。徐颂宁抿着唇,神色苍白,只把他手指握得更紧了些,可还是什么也没再看见。

她渐渐回想起,自成亲的这几天以来,她和薛愈平日里的接触并不算少,手也时常牵着,她眼前却鲜少再晃过那些场景。

难不成是靠得不够近么?

她想不明白,握着薛愈的手指松了些,坐在椅子上,神思涣散。

阿清已经奔来,就地给徐颂宁把脉:“姑娘没事,只是惊吓过度——是适才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薛愈摇着头,徐颂宁也摇头。

“没有,就是忽然一个恍惚。”

阿清皱着眉头:“那便奇怪了……”她打量一眼两个人始终牵着的手,心说大约也不是起了争执,到底也没多言:“我去给姑娘开一副安神汤,姑娘且先坐一坐。”

徐颂宁唇色苍白地颔首。

众人又都散去,廊下只剩他们两个人。

徐颂宁仰头看着薛愈,薛愈也正低头看她:“是怎么了?”

她摇着头,不知道这种事情该从何说起,若要说,仿佛她生了癔症一样,薄薄的唇抿至苍白,徐颂宁最后道:“昨夜没有睡好,眼前忽然恍惚了一下,所以吓到了。”

薛愈眸光落下去,显然猜得出她这话里不尽不实的成分。

然而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一点头。

徐颂宁抿着唇,手捏着他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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