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79)
薛愈忽然觉得心头一软。
真好啊。
身边多出一个人后,所有事情都有人一起计划陪伴着,他们彼此之间有着长长的以后,中秋过后是重阳,再有冬至、元旦,他们能一起度过许许多多个节庆,张灯结彩地庆贺着团圆。
她还正微笑着看他,一双淡淡的长眉,眼眸明亮而润泽。
薛愈轻轻握住她手指,瘦长而微湿,进而是柔软的掌心,她微微仰头看他,手掌摊开了又合拢,和他十指交握着,他手臂撑在她一侧,两个人有一瞬的耳鬓厮磨,彼此的鬓发都是微微湿了些,贴近的时候呼吸交缠在一起,他轻轻吻她,在她有些恍惚迷离的眼神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侯爷?”
她轻轻喊,似乎有些疑惑,不晓得他为什么说着说着话就亲吻上来。
薛愈恍惚嗯一声,眼望着她,吻逐着她呼吸的次序落下,彼此之间依偎呢喃着,瘦长的手十指交握,寝衣不知何时散开,袒露出白净的锁骨。
他吻落在那上面的时候,她似乎是有些紧张,下意识抓住他手臂。
薛愈的动作一顿,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手背搭在眼前,呼吸还有些粗重。
空出的那只手还交握着,两个人都是面红耳赤的样子,徐颂宁头脑里适才塞满了避火图里乱七八糟的内容,此刻还恍惚着,被那人轻轻握一下手臂。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的。”
徐颂宁说好,眼却还睁着,直直地望着头顶,薛愈起身去吹灯,两个人对视了又错开,徐颂宁抿着唇笑一笑,背过身去强迫自己要入睡,身后人的呼吸声渐平稳了却也还是睡不着,于是轻轻翻过身想要打量他。
才转过身来就被人把手握住,她在锦被中轻轻晃一晃那手指,被人愈发用力地握住。
“握住了,才觉得是真切的。”
薛愈的话音里还带笑,两个人凑得近了些,他嗓音有些哑:“睡吧。”
于是牵着手入睡,一直到第二日晨起。
薛愈起得更早些,将手抽出来的时候惊醒的徐颂宁,瞥见她醒了,哑着嗓子微微低头问她睡得好不好,徐颂宁其实做了些梦,但还是点头说很好,说着唇就下意识弯起,越过她平日里浅浅微笑着的弧度。
他们于是起身,阿清和两朵云进来服侍,为她梳起鬓发。
新妇三朝回门,应酬许多,又要赶在日落前归家,他们因此起得很早,收拾好的时候外面天光才熹微,两个人无声地用着早膳,最后一遍清点过携带的礼。
徐颂宁心里并不十分畅快,似乎一遍遍并不是因为谨慎,只是尽可能推迟一下回去的时间。
一切都收拾好以后就出门,薛愈正负手与管家说着话,瞥见她来,弯一弯唇,伸过手来要她握着,和她一起上了马车。
他倒是没再费心寻摸略有些拙劣的借口,就那么坦坦荡荡地与徐颂宁同处一室。
两个人一路闲谈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敬平侯府。
两位婶婶、宋姨娘带着一干弟妹等在门前,徐颂宁才一下车就迎上来,薛愈自然是先去前院,敬平侯正在那里等他。
他到底是长辈,架子总要端着。
徐颂宁和时彤云、周明净一起进了屋宅,宋姨娘跟在后面,她这些日子虽操劳,千头万绪要纠缠,精神头却明显好了不少,鬓发整齐而妥帖,牵着徐颂安的时候,脸上有明朗的笑。
“我瞧你脸色不错,这两日过得可还好?”
时彤云挽着她手:“哎,你成了家,下一个就是我家淮哥儿,也不晓得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来,大丫头如今做了侯爵夫人,交际广了,也帮他看着些,我和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少交际,还真拿捏不准,谁家好,谁家坏。”
周明净冷清笑一声,寡淡地瞥一眼时彤云:“二嫂打算得倒是长远。”
两个人之间登时剑拔弩张,徐颂宁适时地轻咳一声,适时把话题岔开,却也没应下那话头:“徐家家宅和睦,外人面前有体面,侯府里因此对我很敬重,侯爷也是极好的人,我过得是很好的。”
周明净和时彤云彼此对视一眼,各自错开视线,不吭声地站在徐颂宁两边。
到了里屋徐颂宁才和宋姨娘说上话,她抿一抿鬓角:“侯爷心里未必不清楚夫人病了的事情,姑娘出嫁后,郭氏那边就递了话要出来,说是要透一透气,侯爷说姑娘三朝回门后再说罢,这几日人多眼杂,各处都忙乱,也没什么气儿好透的。”
这话说得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徐颂宁垂着眼听了,唇边弯起。
“父亲也是体恤夫人,一片好心。”
她漫不经心地满嘴瞎扯,心里却一清二楚。敬平侯官场浮沉那么多年,实打实的糊涂倒也算不上,郭氏那病来势汹汹又猝不及防,稍微一想就能忖度出一点其中的关窍,她这事情做得其实是有些肆无忌惮,哪怕敬平侯之前想不出,过后也能觉出一点不对劲来,郭氏府中经营,总也有点耳目在他身边,届时再经挑拨教唆,他心里一定就有疑影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