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77)
“好孩子,过来,让我看看——”老太君抬着手:“让我看看,我们阿怀嫁给了个什么样的人。”
徐颂宁低着头,抿出笑来。
两个舅母打趣地看看她,把想站起身来的她按坐回老太君身边。
满屋子其乐融融的景象。
薛愈想起沈宴说起过的,天性活泼的徐颂宁。
倘若她是在这样一个家里,不经历母丧,不被继母磋磨,就在这样的家里,被宠爱着长大,她会是什么样子?
他看向她。
那个被人亲昵叫着阿怀的,他的夫人。
她此刻正垂着头,唇边抿出浅浅的梨涡,低下头时候颈子弧度优美,没入颈间。而她玲珑秀致的耳廓,红了大半,仿佛晕染着云霞,显然是被人打趣得无可奈何。
老太君的手掌温热而苍老,握住人时候却让人觉得安心:“果然是个好孩子呀。”
她说:“我记得你父亲当年,才娶你母亲时候,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纪,两个人也是说着笑着,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啊——”
然而往事不可追。
那些鲜活的让老太君觉得在昨天的人,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变成了一抷土。
只剩她白发苍苍,只剩那些人的年幼稚子,跌跌撞撞地成长。
“是,还像昨天一样。”
薛愈慢慢答着话,被人更用力地把手握住:“你父母是很恩爱的,你们也要好好地过日子,好好的——一辈子,也就这么长啊。”
“好。”
他答话,将那苍老的手握住,诚恳真挚地承诺着。
另一边,霍修玉和宋景晔张罗着开席,带点惆怅的气氛扫清,众人交杯换盏,到很久后才休。
老太君到底体力不支,拉着徐颂宁说了几句话就疲惫地去午休,舅舅、舅母要忙碌家务,薛愈和徐颂宁赶在天没黑前告了别。
徐大姑娘很没数地喝了几口酒,有点晕乎乎地坐在车上,没多久便靠在了薛愈肩头,猫儿一样轻轻地蹭一蹭他:“好晕,好困。”
薛愈匆忙把她护住。
徐颂宁的滚烫呼吸拂过他颈侧,瘦长的手指捏住他的,徐大姑娘的呼吸陡然一滞:“我看见了……”
薛愈抬眼去看,这车里只他们两个人,还能看见什么?
“嗯?”
他轻轻地问:“什么?”
徐颂宁抬起头来,依旧捏着那手指,眸光有一点涣,仿佛不是在看着他,而是在看着另一幅景象,她眼珠乌亮,声音低哑柔和:“我看见了,你在吻我。”
他低下头去。
女孩子的唇湿润温热,薄而柔软,唇齿间还有点淡淡的酒香,更多的是餐后饮下的清茶的气息,她手指握着他的,紧捏着不肯松开,他们指节纠缠着,最后按在车厢壁上变作十指交握的姿势。
薛愈后背抵着车厢壁,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背。
他们贴得那么近,连呼吸都交缠。
她在亲吻间呢喃,带一点酒气,却诚恳又认真:“过两日,我们去拜祭你父母吧。”
“你见过了我的家人,我也要,见一见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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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之所以他俩亲上了,是阿怀摸薛侯爷手指,看到了未来发生的场景,因为醉得晕乎乎的所以说出来了,薛侯爷以为她是真的想亲亲(…)
感觉这里可能没有写得太清楚,所以解释一下!
第四十二章
徐颂宁细数起来,其实自己酒也并未饮多少,只是那盏果酒后劲儿太大,一不留神就魂梦颠倒,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外面日光都暗下去,一点将尽的红透过窗棂。
她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把鬓边蓬乱的发梳理整齐。
“姑娘醒了?”
云朗第一个听见动静,探进头来。
阿清和云采紧随其后,三个人排成排,一齐扒着门框看过来。
“我是睡了多久。”
徐颂宁下意识抿唇,觉得唇角有点刺痛,抬手摸一摸,不知怎么肿了。分明今日没吃什么辛辣的东西,她撩了镜袱照,仿佛是被谁咬了一下。
她想不起来,两朵云和阿清倒是目光灼灼。
这样打趣的目光,没来由的,徐颂宁想起大婚那夜,脑海里适时晃过几个破碎的画面,她想起自己的举措,面上烧红:“侯爷呢?”
“姑娘从回来就开始睡,中间晚膳都睡过去了——侯爷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如今还没回来。”
薛愈不在,徐颂宁心里陡然有一点空落落的。
她看着柔弱,但适应能力总是不差,虽然才嫁来三两天光景,到底也算对此处一草一木适应。
——除了沈家,她从没把哪里切切实实当成家过,于是对徐家算不得留恋,对薛家也没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