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75)
“怎么样?”
徐颂宁把事情简短跟他讲了:“侯爷呢,怎么样?”
薛愈明白她是在打趣自己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事无巨细地过问,抿着唇笑笑,也和她一样简略聊了聊跟皇帝说过的话,伸手不太自然地拉住她。
徐颂宁愣了一下,偏头看向他。
他不是很会牵人,摸索了许久才把她抓住,掌心有一点湿润,瘦长微带薄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拢起,把她手一整个握住:“是现在回府,还是在外面吃喝一点?”又或者:“去见一见沈家几位长辈吗?”
最后一句问得正中人下怀,徐颂宁抿着唇,真情实感笑起来。
“好,我也想老祖宗了。”
薛愈点点头,把她扶上车,没骑马,自己也跟着上了车,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跟徐颂宁解释:“天有些冷,吹得头痛。”
瞎扯。
他手温热成那个样子,况且这会子日头都大成这个样子了。
但几个侍女都很懂的点了点头,揣了帷帽出去坐着,给小夫妻腾出宽敞地儿。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他身量高,适才几个姑娘坐着显得正好的地儿,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局促起来,两个人挨得很近,彼此之间静默着,只有外头车马声。
徐颂宁以为薛愈是要和自己聊一些东西,然而他一言不发。
半晌,徐颂宁听见薛侯爷温和地开口:“我明日陪你回过门后,后日就要忙起来了,你一个人若在府里无聊,随便叫些人来玩都可,府里没什么不能动、不能进的地方。”
徐颂宁点点头。
她平日里深居简出,在这京城内外其实并没几个交情很深的,也就两个表妹,再勉强一点,没见过几次面的盛平意也算是一个。
不过她总是能给自己找点事情的:“我见府里菊花开得不错,准备采撷了,蒸些菊花露出来,‘解热需清寒’①,到中秋时候,兑在酒里,比单喝酒要好。”
这么着,也就把日子打发过去了。
何况做了主母,哪有姑娘时候那么多闲情逸致,总是有许多琐碎事情要操持的。
薛愈点点头。
顿了许久,开口道:“中秋若想吃蟹,吩咐管家去忙就好,侯府有几亩蟹塘,虽出产不多,供自用是足够的。”
他果然是听见了那些话的。
徐颂宁答应下来,脊背不动声色地略直了些,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薛侯爷会怎么说?
薛家只剩他这一根独苗,身上也确实有着侯爵的位置。
这样的人家,其实是极其缺子息的,然而徐颂宁的身子,也确实是一时半刻好不起来、没法子着急的。
“其余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薛愈淡淡开口,神色里没半点勉强。
急其实也没用,他们如今房都没圆,遑论子息了。
然而这一句话尘埃落定,徐颂宁还是无端松了一口气。
马车很快到了沈家门前,里面的人一经通传就匆忙迎了出来:“阿怀!”
霍修玉和宋景晔一前一后迎出来,两个舅父都要靠后,徐颂宁抿着唇笑,偏头看薛愈。
他正长揖:“两位先生。”
薛愈的身量生得实在是很好的,此时衣裳已经厚重起来了,但他穿着,依旧是长身玉立的模样。
霍修玉笑一声;“好啦,别盯着看了,老祖宗等着你呢。”
两个小表妹跟在后面,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询徐颂宁婚后生活,无外乎都是薛愈对她好不好,她生活过得怎么样的。
两个舅母互相盯了一眼,最后是宋景晔败下阵来。
她读书人,一身书卷气,文绉绉地过来,趁霍修玉把两个沈家小姑娘拉走,轻声问:“薛侯他…可还好吗?没有太过吧。”
那一停顿灵性至极,徐颂宁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说,正犹疑时刻,宋景晔自己已脑补许多:“可别是他房里已经有了人吧?”
沈家家教严,老太君不喜欢妾室,原话是“都是好好的女孩子,不谙世事的时候被人教唆着去做妾,以为会是什么好事情,其实都是被男人浑话坑了,以为是要过上好日子,其实是被人安置在后院当玩意儿”,老人家管不了别家的事情,自己当家后手腕强硬,两个儿子被教导得服服帖帖,院子里干干净净。
宋景晔母家出身极高,就是相中了这一点,才嫁进了沈家门楣。
是以此刻猜测到这么个可能,登时眉毛都扬起来。
徐颂宁拉住她:“我一切都好的,侯爷也是很好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适才舅母骤然问起,我一时…有些说不出口。”
宋景晔缓一口气:“若有什么,你一定要说出来,我看你面色还算不错,薛侯他大约也还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