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55)

作者:尾翘

阿清依旧握着她手,替她按揉着手掌上的几处穴位,云采伸过手来,把她另一只也握住了,搓动着掌心要把她冰凉的手指焐热。

徐颂宁渐渐静下心来,缓了一口气,垂落眼皮开始思索这次的事情。

郭氏冷漠寡淡的笑脸依旧在眼前,徐颂宁想起那账本,还有云采被泼湿的衣裳。郭氏自己也晓得,这样的事情绝对能惹毛了敬平侯,她被逼急了,于是对着自己下了狠手。

一把大火烧下去,所有证据都能烟消云散。

“夫人家里,是不是有人在军巡铺里?”

云采点一点头:“夫人有位表弟,姓孙的,在里头做厢使。是走的侯爷关系,便就是管理着咱们那一片。”

徐颂宁点一点头。

厢使管理辖区火事,包括灭火以及事后起因的搜检。如今年岁里,用木材搭建屋子的不少,前年冬日,崇宁坊意外起火,一路绵延,甚至把坊墙烧毁。

是以朝廷勒令众人,凡遇火事,必报之官府。

徐颂宁指节搓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办,马车已经缓缓停下,云采轻轻握着她衣袖,小心翼翼叫她:“姑娘?”

徐颂宁恍然回神。

“你去问,夫人身边的人今天去做什么了?”顿一顿,她补充:“还有我二妹妹身边的。”

后者答应下来,把手里装花冠的匣子递给阿清,自己下了车。

徐颂宁看着那匣子,眉头一蹙:“从前似乎是没听闻过他家会来通告打制首饰的进度的?”她原本觉得,是因为这花冠不是第一次打制,所以过来说了一声,如今看来,似乎也不只是?

阿清伸过手来,扶住徐颂宁。

后者似乎已然想通了什么,神情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仿佛适才的失态只是昙花一现。

阿清只觉得她和薛愈适才或许闹了些矛盾,并没有多问,两个人一路回了院子,就见屋门紧闭,炊烟袅袅。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做了晚饭,还动了咱们院子里的小厨房?”

这小厨房时日已久,当初沈知蕴还没去世的时候便安置上了,但是徐颂宁平日里并不想显得特立独行,因此并不常用,只是偶尔错过饭点,或是得了几味新鲜食材,就吩咐人送过去改善一二伙食。

直到阿清来了,时不时给她炖些药膳进补,才用得勤了些。

只是今日阿清分明是跟着出门了,又是谁吩咐的?

徐颂宁皱眉打量那小厨房一眼,嘴角没半点感情地一弯,叫住了个人去问询,自己转身先去推了堂屋的门。

里头一点潮湿的、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徐颂宁指节屈起,捏着帕子掩住口鼻。

“这气味儿好古怪。”

阿清皱了眉头,也把口鼻掩住了,徐颂宁张望堂屋里头的摆设:“我在净尘寺厢房里,也闻过这个气息——应当是种迷香,当时是藏在了一截蜡烛里,点燃了没什么太大的味道,叫人察觉不太出来。”

“效用却是很大的。”她道:“我们满屋子都因此睡得昏昏沉沉的,几乎醒不过来,出了大事。”

阿清很快回想起那日清晨,她和薛愈伤痕累累、一身狼狈的样子,皱了眉。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进了卧室。

“云朗?!”阿清唤道。

云朗坐在地上,脸贴着长榻,睡梦沉酣,她手臂下,压着本账本,书页有些褶皱,因为沾了水又烤干,前几页的边边角角卷起来一点。

阿清叫了她几声,都毫无动静。

她无奈,掐在她人中上,徐颂宁适时端起桌上冷茶,蘸了几点冷水洒在云朗眼睑上,语气温和地唤道:“云朗,云朗?”

好一番指责疼,云朗总算是转醒,睁着一双眼困惑地看着徐颂宁和阿清。

徐颂宁和阿清伸手把她搀扶起来,一时之间顾不得掩住口鼻,手脚都有些发软。

阿清仔细辨认着这香里头的药材,徐颂宁抬手掐断了香炉里剩下的半根线香。最后一缕袅袅青烟盘绕在她脸侧,她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掌心摊开,把那半截香递到阿清跟前。

云朗看了一眼,不怕死地凑过去一嗅,也反应过来:“我又中招了?我一整日都在屋子里,是谁换了这香?”

她揉着枕乱的发:“姑娘走后不久,我就看几个小丫头在咱们院子外头,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担心她们是想拿那账本,干脆就在屋里守着,因为听见窗外有两声动静,就走过来看看,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了。”

徐颂宁点一点头,手搭在她肩头,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拍着,动作轻柔。

阿清打量了两眼那截线香,先把窗户推开了:“这屋子里头还有些气味儿,姑娘先出去吧,这东西我虽还看不出是什么,到底嗅多了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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