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153)

作者:尾翘

云朗和云采原本远远地靠在一边,听见这样的话,点头如拨浪鼓:“我家姑娘从来没遭过这么多罪呢,从前在夫人手底下,到底也比眼下……”

平静一些。

从前是后宅里的小打小闹,偶尔见点血。

如今则不然,动辄就是抄家灭祖百十条人命的要挟。

云朗和云采抱怨完,各自捧着一簿账本走远了。

屋子里只留下阿清和徐颂宁,还有几个清理的小丫头。

徐颂宁神色平淡地抬起眼,看屋里的人进进出出,眼皮垂落,没掀起半点波澜,她嘴唇抿起:“阿清,我想你帮我做个事情。”

她语气温和,叫人以为是要帮她端杯茶水,或是递块糕点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然后在阿清靠近的时候,她用平静的语气淡漠吐出几个字来。

“我要杀了敬平侯。”

薛愈回来的时候,这场对话已经结束很久了。

他进门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在门边踌躇才推开门进去,彼时他人已在料峭春风里冻得冰凉了,冷白一张脸,半垂着眼,没有敢和徐颂宁对视。

徐颂宁托着腮坐在那里,听见动静,幽幽地转过视线来看他。

“侯爷?”

她淡声喊,见这人没动静,于是又叫了一声:“薛愈?”

人总对自己的名字敏感,尤其是在连名带姓的时候。

也因此他们两个人在许多时候总喜欢完整地叫对方的名字,比如争吵时,也比如交颈相拥的床笫间。

都是情绪迸发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眼神一触就能溅出火花儿。

薛愈果然被这一声叫得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大约是想不到该说什么话,有一点发愣,只短促地应一声。

徐大姑娘托着腮,回看他。

“我来看看你,等等就去书房睡。”

隔了良久,薛侯爷低了眉头,颇为乖驯地说。

徐颂宁没答这话,偏头继续戳灯花。

“外头冷吗?”

这话问得猝不及防,薛愈抬头“嗯?”了一声,还没说完话,就听徐颂宁平静地说:“若是冷,侯爷就留在这里歇着吧,仔细风寒,不要多跑一趟了。”

这话让他有一点惊喜,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真的要我留下吗?”

徐颂宁抬了抬眼:“侯爷还有公务要忙吗?若是有……”

薛愈匆忙就摇了头,原本想上前两步的,怕身上的寒气侵袭她,又站在原地没动。

“那侯爷早些洗漱,我先去睡了。”

徐颂宁说着就站起身来,手里戳灯花的簪子捏在指尖吹了吹。

薛愈站在原地,有一点恍惚。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慌。

他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懂,但他明白人与人之交际该是怎么样的。许多时候,情绪藏着掖着放在心底隐忍着,反而是一道越划越深的隔阂,倒还不如有话说清楚、讲明白。

这样的时候,仿佛她勃然大怒,和他大吵一架才是好的。

风浪波涛总源自最平静的水面,这样死一般的冷寂,当真叫他在这暗夜里无比心慌。

她就站在那里,但是总叫他觉得,他自今夜起,再也抓不住她了。

薛愈洗漱完的时候,徐颂宁已经面朝着墙壁睡下了。

整个人静静缩成一小团,连呼吸声都是轻微的。

薛愈熄了灯火,躺在她身边的时候,感觉她轻微地翻了一下/身。

他手指轻轻搭在她肩头,徐颂宁没动弹,薛愈的手指略往上移了分寸,得寸进尺地搭在她脖颈上。

“阿怀?”

他轻声地唤。

徐颂宁含糊地应了一声,仿佛是已经半梦半醒了。

可薛愈清晰地感受到了,指尖搭着的脉搏加快了跳动。

她醒着,只是不太乐意搭理他。

“还生气吗?”

薛愈靠近了她,虚虚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问。

“没有,我没有生侯爷的气。”

徐颂宁寡淡地回答。

她声音里面清醒的成分逐渐再多,薛愈贴着她耳根,略带一点可怜地说:“可你都不愿意看着我。”

他惯会拿捏这种可怜兮兮的语调,因为晓得徐颂宁会心软。

怀里的人停顿了片刻,果然转过身来。

“是要这样吗?”

暗夜里,两个人眼睛亮亮地对视,徐颂宁微微仰着头:“侯爷,天晚了,睡吧。”

然后薛愈微微低着头,轻轻吻住了她唇。

“唔……”

徐颂宁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整个人都还陷在懵懂里,缓不过神来,藏掖在被子下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随着他逐渐过渡的侵压微微抬起,作出下意识抵御他的动作,最终按在他胸前的衣裳上。

那亲吻又急又狠,最开始还有些耐心含弄吮吸,但渐渐就粗暴了起来,舌尖抵开牙关,开疆拓土,吮得她嘴唇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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