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13)

作者:尾翘

至于孙遇朗,新旧案底叠在一起,责令他徒两千里。

接到圣旨的那一日,一贯把儿子当眼珠子疼的孙尚书恨不得扣下自己眼珠子踩个稀巴烂。

这事情倒也不用他亲自动手,自有人替他代劳。

孙遇朗在牢狱里头吃了一顿苦头,出来之前被人敲打一番,狠狠挨了顿板子,这厮最开始还敢骂骂咧咧,中间哭爹喊娘,到最后就只剩下求爷爷告奶奶的乱哼哼了。

至于云秀,一顿板子打完,罚去做了一年苦役。

背后的靠山失势,孙夫人弟弟的利子钱一时就有些没着落,对着郭氏催债的动力也就没有那么充裕,郭氏见风平浪静,以为是自己逃过了一劫,为此松了一口气。

徐颂宁上次的反击倒也叫她有些忌惮,虽然恨得咬牙,但此时一时半会摸不清徐颂宁究竟怎样想的,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再做什么小动作。

徐颂宁喝了那大夫给她开得安神汤,伸着手腕任云朗给她揉搓淤青,云朗一边揉搓一边念叨薛愈:“那位薛侯爷下手也太狠了些!”

“是我先唐突了。”

徐颂宁心乱如麻,合眼便看得见碰上他手腕时候,外祖一家的惨状,靠在床上的脸色都浮起一层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来,郭氏的弟弟她是晓得的,没什么主见,遇事情只会来找郭氏,若是她弟弟,那背后的人便一定是郭氏。

可是何至于此?

她咬着牙,身体内侧的指节绷紧了,心里恨到了极致,心尖仿佛被人削去一块儿的、扒皮抽筋的疼着,从心底深处一阵阵翻腾出连绵不绝的绞痛来,她连呼吸都急促了些,眼合上又睁开,唇间惨白。

云朗以为是自己动作太重了些:“姑娘若疼了,就跟我讲,不要自己强撑着。”

徐颂宁声音很轻:“的确是疼的。”

朗姑娘立场坚定,六亲不认,不问道理,只在意她家姑娘,闻言怒目圆嗔:“那个薛侯爷,太狠了!”

徐颂宁抬手揉一揉云朗的头发,语气温和:“他待我有救命之恩,不许这样说人家。”

顿一顿,她补充:“是我先唐突了人家。”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从被薛愈救起来之后,许许多多的事情被强硬地塞进了脑海里,一桩接着一桩,密密匝匝地涌上来。

耳边时不时又响起那群人说的话来,沈家被陷害抄了满门,后来还是薛侯爷帮着翻了案子……

“那我不说啦,”云朗揉着她手腕:“不过姑娘,薛侯爷真的有点儿吓人,明明就那么温温和和地笑着,可就是看得人心里冷飕飕的,咱们以后还是避着他些……”

徐颂宁想,只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避开。

第二日里,徐颂宁请了绣娘来院子里,摆了满屋子布料给人挑选。

过两日皇后生辰,会在宫中设宴,遍邀京中命妇与贵女。

这背后自然是有深意的——前头有几位皇子差不多快到了年岁,皇后作为嫡母,自然要帮他们挑一挑妻子。

不过此事与徐颂宁没多大干系。

敬平侯府虽富。却不很贵,徐颂宁她父亲手里并没什么太大的实权,一向就是朝中可有可无轻易便能被人替代的角色,在前途上没什么助力,故而这对徐颂宁而言,也不过是规矩森严些的踏青游玩而已。

她对这样的事情寡淡,身边人却都很欢呼雀跃。

——每到这时候,徐颂宁总会从自己账上出钱,在府中份例之外另做一套衣裳给院子里的人。

带出去的人自然要好好打扮不能寒酸,没带出去的人怕心里不平衡,干脆就一起帮着裁制了。

看着外头热闹闹聚成一团挑选适合自己布料的小姑娘,徐颂宁难得从冗杂事情里分出一分心神,抿着唇浅浅笑了笑。

皇后的生辰,各方人都算计着,真正为此发自内心欢喜的,能有几个呢?

那么多人言笑晏晏,只怕心里的欢喜衡量一二,实实在在都是比不过她院子里这些个小姑娘的。

她叹一口气,又想到那日碰上薛愈手时候看到的场景,想到外祖一家的惨状,胸口隐隐发着闷,填塞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惴惴不安。

半晌,她偏头吩咐人安排了去沈家的车马,准备去看一看外祖一家。

云朗要看着院子里头的小姑娘们,提防她们打架,故而是云采跟着徐颂宁出门。

徐颂宁托着下颌:“去找人牙子问一问,有没有什么规矩体面、背景干净的姑娘,满院子人,单只你和云朗两个人,太艰难了些。”

她身边原本有四朵云,去年最大的那朵有了心上人,徐颂宁把卖身契还了人,添上厚厚一份嫁妆把她嫁给了情郎,前两日又出了云秀的事情,如今只剩下云朗和云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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