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122)

作者:尾翘

徐颂宁心里有一点的柔软:“年节将至,府中不好什么都不操办,我明日且再留一留,看看各处是否都准备好了。”

薛愈很快地点头说好,话头里藏一点雀跃,徐颂宁则拿了细软的布为他擦干头发:“好了。”

下一步却又有点迟疑,捧着布的手一顿。

按理说接着是要帮他擦干净身上了,可是……

薛愈先一步拿走了她手里的布:“我…自己来吧。”她耳根红红地看着他:“那侯爷小心一些。”

她嘱咐完就向着里屋走去,一路上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摔倒,身后的人在后面嘱咐小心一些,她心跳得就更快,扑通扑通。

待到在床上独自躺着的时候,耳畔还不断传来怦然的心跳声。

她人侧躺着靠着墙睡成小小的一团,听着那心跳声,虽然没什么精神,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身边往下一陷——是薛愈轻手轻脚地进来。

徐颂宁没有动,把眼睛闭上,装作睡熟了。

身后的人为她仔细掖好了衾被,也没再一步动作,在她身边渐渐睡了。

徐颂宁听着身后的呼吸渐渐平顺,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

手指才抬起就被握住,男人眼没睁开,只是把她手指小心翼翼地攥进掌心,凑到胸膛前,触及他一片心跳怦然。

她抿了唇:“侯爷也没睡。”

那人不吭声,继续装睡。

徐颂宁的手指贴着他胸口轻轻动弹了两下,被人更用力地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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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掌心下是连绵怦然的心跳,徐颂宁恍惚间又跌入一个幻境里去,她艰难又疲惫地撩开眼皮,男人负光站着,身上染了一半的血色。

他手抬着:“阿怀,过来…好不好?”

徐颂宁打了个寒战,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睁开了眼。

她不知何时靠在他胸前,手被他紧攥着,枕着他未受伤的手臂睡至黎明。

两个人依偎得极近,仿佛于寒夜取暖。

“醒了。”

薛愈嗓音依旧哑哑的,带着才醒来的困倦,徐颂宁从他怀抱里抬起头,见他垂着眼正看自己:“不是我要这样的……”

他嗓音沙哑带笑地解释,徐颂宁很快明白了弦外之音。

不是他要这么把她抱着的,是她自己凑进他怀里去的。

睡觉一贯老实的徐大姑娘默了片刻,开始往后撤身子,却被人揽了回去:“再躺一会,还早。”

“侯爷胳膊不麻吗?”

搭在她后脑的手指动弹两下,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是有一些,但是一动弹更难受,就这么麻着吧。”

徐颂宁拗不过他,于是就这么静静躺着。

“我今天午晌就回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带来给你。”

徐颂宁摇摇头。

薛愈的手指在她后颈轻轻捏了捏,她瘦下来后脊骨极其明显,颈后的棘突凸显出来,微微屈颈的时候在莹白皮肤下弯出极漂亮的弧度。

“好瘦。”

他语气轻轻地说:“像是只猫儿。”

徐颂宁在这样温柔的语气与抚摩里又陷入了昏昏欲睡的境地,头微微耷拉下去,靠在他胸口,又要睡着。

揽着她的人又轻轻说了几句,看见这境况,无可奈何地一笑,小心翼翼把人掖回被窝里,严严实实盖好,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两朵云迎出来,先被他示意噤了声。

薛愈自己给自己整理好了结扣,揉一揉眉头。

其实他昨夜并没有睡很好,梦至一半,怀里猝不及防挤进一个温热的姑娘,额头蹭过他下颌,把脸颊贴在他胸口上,嗫嚅着重新乖乖睡着。

后来那一夜他几乎就没再睡着。

像是昏迷时候的每一个夜晚,梦见失去她,或者从没和她见过。

只是在多年后偶然一个黄昏,撞见她被人环绕着走出山寺的门,对他客套地颔首致意。她与日暮光晕里被勾勒上一层金边,富足而温馨,在家长里短中平淡而幸福,过得依旧是很好很好的。

徐颂宁没遇上薛愈,也许依旧能过好这一生。

可他如果没有遇上徐颂宁,那么等他如今所筹谋的一切尘埃落定后,也许就只剩下深入肺腑的孤寂,于这人间碌碌无为,毫无念想地活下去。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么是徐颂宁。

然而许多事情其实是寻不出一个答案的。

也许是年少时候的羁绊与隔着十一年的际遇勾连牵扯,又或者是因为她于死生关头挣扎不屈如当年的他——喜欢一个人往往寻不到确切的原因和答案。

只有不喜欢才条理分明,列得出因果逻辑。

也许换一个人他依旧会相敬如宾、以礼相待,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他遇上徐颂宁,不会再有下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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