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11)

作者:尾翘

那一瞬,眼前的画面因为薛愈抽手里去而有些斑斓不清,她吓得很了,不管不顾地把手握上去,紧紧抓着他不敢放开。

那手被重新抓住后,她才又听见那些人议论的声音:“听闻是个姓郭的大人和宫里头那一位联手做了伪证,诬陷沈家有大逆不道之举,你们晓不晓得,这位郭大人,为什么这么恨沈家?”

那声音轻轻一哂:“他姐姐嫁到了敬平侯府做继室,侯府前头死了的夫人便是沈家女,早些年名声上处处压他姐姐一头,且那前头夫人留下个女儿,沈家为了那女儿,和郭大人那姐姐起过许多次冲突,这些年虽得意了,只怕也还不甘心呢……”

“不过也太狠了些,早些年薛家还留了两三个活口,后来平了反,陛下的恩宠也有人受用,如今你瞧呢,沈家满门被杀了个干净,薛侯爷给人平了反报了仇又如何,人都死绝了,还有什么用——”

再回想起那场面,徐颂宁手指还打着颤。

倘若…倘若她早先看见的那个场景成了真,那……

她几乎不敢想,若这一幅场景若也成真,会怎么样。

郭氏的家人与那一位诬陷沈家,那一位是谁,沈家究竟会招惹上什么人?

还有郭氏……

她死死抿着唇,一时恨得要呕出血来,一贯平淡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头皮都发麻,搭在椅上的手指捏紧了,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隐隐鼓起。

脑海里头仿佛被人横贯进一柄利刃,翻江倒海地闹腾,她聚不起精神来,惊恐恨意混杂交织在一起,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往前倾了身子,掐着自己的皮肉剧烈咳嗽起来,喉头隐隐涌上腥甜滋味,几乎吐出血来。

“姑娘,姑娘?!”

云朗慌乱地唤她,面带忧色,后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青年男人,体态瘦削,青衫微旧,拎着药箱站在那里,衣袖间有淡淡的药草的清苦气息。

“侯爷请了大夫来。”

徐颂宁抬眼,起身要见一见礼,被人抬手示意坐在了原处。

那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声不吭地搁下诊脉的器具,抬手示意徐颂宁搭腕。

徐颂宁垂着眼。

“姑娘没什么不舒服的?”大夫慢慢问了一句,咬字慢且清晰,徐徐问了她两三句,随手拈了薛愈桌上一张纸写方子:“姑娘天生体质便孱弱,没好好养着,平日里忧思也重,所以身体一直也不怎么好。适才是受了些惊吓,且兼悲痛过度,血流逆行犯上,冲撞了心脉,才一时怔住了,缓过来便好了。并没什么大事情,若不怕苦,可以喝一剂安神汤。”

“这是治姑娘手腕的药,定时推开、热敷两天,淤血散开就无碍了。”

他把方子和药膏一起递过去,又取出枚玉佩来,是适才徐颂宁险险握不住,被薛愈接住的那一枚:“这是侯爷吩咐我归还给姑娘的。”

说完,也不等云朗递银子,拎了药箱便出去,干脆利落,仿佛从没来过。

准备掏荷包的云朗目瞪口呆,捏着那方子和药不知所措。

徐颂宁捏紧了那玉佩:“回府吧。”

那边厢,这位大夫仙风道骨地出了堂屋,步子俄而轻快散漫起来,三两步到了一边的耳房,薛愈正在里头看公文,抬眼瞥见他,语调寡淡:“人怎么样,真是被吓到了?”

“是。”中年男人一点头:“受了惊吓又过度悲伤,人被吓呆在那里了。”

他颇八卦地凑上去,直面着薛愈暗沉沉一双眼:“你总不至于对着个姑娘严刑逼供了罢?把人家怎么了?”

薛愈沉闷一瞬,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地慢慢道:“我跟她说了两句话,从她手里拿玉佩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她掌心。”

对面的男人沉默一瞬,看鬼一样瞥了眼薛愈。

“只凭这便把人家姑娘吓成那幅模样,这么些年,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是夜,在徐颂宁蹙眉琢磨自己与薛愈为何有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时,薛愈直接登临了沈家的门。

沈老太爷去后,沈家便闭门谢客,安心守孝,薛愈等闲也不来打扰,此次特意挑了夜间,是为了避人耳目,不给沈家添不必要的麻烦。

招待他的是徐颂宁母亲的大哥,徐颂宁的大舅舅沈宴。

沈宴很是稳重宽厚一个人,薛愈小时候跟着沈老太爷念过几年书,勉勉强强也算是沈宴看着长大的孩子,故而平日里沈宴对他很和蔼。

“怎么这时候来了?”

沈宴抬手倒茶,请他坐下。

薛愈先长揖行了礼,才恭谨坐下,脸上的笑比对着旁人时候真切许多,答话说:“有件事情想询问先生,所以深夜来叨扰。”

他开门见山地掏了那枚玉佩出来:“前些时日,机缘巧合,偶然在敬平侯府大姑娘的身上,见到了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因觉这其中或许不止是巧合,所以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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