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云雀(147)

作者:云山雾潋

他顿了顿,又道:

“不会骗你。”

桑萦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惊异地同他分开些后问道:

“你都看过了?”

“都能记住吗?”

“什么时候看的?”

她一连声问了许多,陈颐这会格外依顺,将她问的一句句答了。

“都看过,大致记得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幼时身体不好,因着求医时常往苍云山小住,杜掌门这藏书阁中,书的格局摆放,大多还是我当时分门别类整理出的。”他解释道。

桑萦有些不信,随手指了书架上的一册问他,“这书中都有什么?”

陈颐瞥一眼,慢声道:“手少阳三焦经。”

他说罢,抬手将那册取下来,递给桑萦,“劳驾先生检查一下,看看学生答得可对?”

桑萦没理会他的戏谑,接过书翻开,见确是同手少阳三焦经相关的,她将信将疑,将这册书塞回书柜,又从另一处拿起一册,朝他示意。

“……”陈颐却不言语,神色有些微妙,对她说道,“换一册问。”

“这书你不记得?”

“我就说,这么多书,怎可能记得过来。”

她小声说着,欲将那册书放回原处。

“我记得。”陈颐无奈道。

他看向她,“但你现在不能看。”

“萦萦若实在感兴趣,我帮你留着。”

“待婚后,你再看。”陈颐悠悠道。

听陈颐如是说,桑萦低头看向手中的书,倒也没了验证一番的想法。

剑宗的书阁中也有一些涉及男女情.事的图谱和内功法门,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

她将书放回去,转过头问他:

“你当真都记得?”

“嗯。”陈颐沉沉看她一眼,应声。

“那你可记得哪册书中有关于魔教卿心的记载?”

“不是卿心散,是卿心。”她补充道。

陈颐将之前他翻阅过的那册医经递给她,“这便是。”

他看着桑萦一页页翻查,片刻后,在她旁边坐下,慢慢开口:

“这毒是暹圣教上一任教主长寅的内功造成的内伤,却不会如卿心散那般立时要人命,只是难捱些。”

“难捱?”桑萦喃声重复着,旋即望向他,“可有解法?”

陈颐望向窗外,盯着天边月,片刻后,轻声道:

“有。”

“长寅亲至可解。”

“可长寅不是已经死了吗?”桑萦皱眉道。

“嗯。”陈颐淡淡应声。

“那便是无解了。”她有些失落。

见她这般,陈颐沉默着,而后轻声道:

“会找到解法的。”

桑萦只当他在安慰自己,更觉无望。

她不怕难,只是担心师父。

那卿心散触之即死,何等烈性,又是那样惨烈的死状,这卿心,又能好到哪去?

陈颐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斟酌开口:

“我问过褚谷主,你师父当日只是受的外伤中了些,他体内的卿心之毒并未受催动,或许此生都不会发作。”

“总不能将希望寄托这种虚无缥缈的期许上,解法还是要找的。”

说到这里,桑萦微有些哽意,却只是冷声道,“魔教的这些妖人邪物,若我师父出事,我此生势必将魔教诛尽。”

陈颐只看着她,沉默良久,抬手揽过她的肩,“好,都杀光。”

“……”

他这话听着反倒有些怪,好似个昏君,肆意取人性命只为博她一笑一般。

桑萦有些难为情,她这些话杀气太重,或许吓到他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桑萦也不欲在同他多说这些,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对陈颐道:

“我记着,当日在药王谷时,褚谷主曾提过,说这卿心是长寅独门绝学的杀招之一,好像叫做春江花月吧?”

“陈颐,你知不知道,这藏经阁中有没有记载春江花月的武学书啊?”

“……”陈颐微顿,只道,“长寅的独门绝学,苍云剑派怎么可能有记载,况且,长寅过世不过十余年,也不会有史书记录。”

陈颐说罢,一转头,却对上桑萦满是失落的微红双眼,顿时便有些语塞。

他手指握成拳,复又松开,小心搭上桑萦的手,缓缓同她交握。

许久,他温声道:“苍云剑派的老宗主同长寅曾是忘年交,他们这一派的太古承天决也是长寅独创,后赠予苍云剑派的,老宗主虽是过世,但想必杜温行能知晓一些消息,我们去问问?”

桑萦点点头,管他杜温行会不会说,总要去见一面问问。

“好。”

她应了,便要起身,只是在地上坐的太久,这乍一动,便有些站不稳。

陈颐没动,也没扶她,甚至她站不稳时,同她相牵的手还将她往下扯了扯,任由她失去重心,跌在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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