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冰心:和亲公主跑路后掉马了+番外(81)
严栩坐在床榻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纠结的我,突然一个起身,就将我拽到了他怀中。
他在我耳边低声笑道:“若只是睡在一张榻上便脸红成这样,待日后我们合卺之礼,你可怎么办?”
我愣了半晌,恼羞成怒地要伸手捶他,却被他一手便抓住了我绵软的小拳头。
他笑着三两下就制服了我:“张牙舞爪的小老虎。”
我双手虽被他钳制,但嘴上又不想落了下乘,便哼了一声,看着窗的方向道:“少拿合卺之礼吓唬人,我们还不知何时能回宫呢?”
没想到这句话还真把他噎得哑口无言。
我正心中得意,却见他半天不语,似真的在认真思考,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抬起头:“我在想,芸儿说的也在理,合卺之礼……也未必非得回宫才能做……”
我瞪大了双眼,我方才的话,哪里有这个意思了?
正闹着,却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一惊,迅速从严栩怀中跳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他只看着我笑,便也起身坐到了桌旁,倒了杯茶,“进来。”
非翎进门道:“殿下,公主,公主和灵犀姑娘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我愣了。
半晌,才知他方才就是故意逗我,可仔细想想,好像从头至尾他也未说过我今晚要和他共睡一榻。
倒是我自己先理解错了。
哑巴吃黄连,我愤愤地起身就要走。
他快步走上来,从后面圈住我,笑道:“生气了?”
他今日捉弄我也不是一次,我没好气道:“赶紧给我松开,我要回去了。”
他在我耳边低声哄道:“芸儿,不是我不想和你共睡一榻……你要知道,若真让你睡在我身边,我……大抵,整晚都不会睡得着了。”
我心中羞赧,实在听不下去,反驳道:“我何时说要与你共睡一榻……”
他笑了笑,将我身子扳过来:“对了,今日那泉水我后来喝了些,其实也不大甜。”
我抬头白了他一眼:“本来就不大甜,还不是你净睁眼说瞎话。”
再说,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什么泉水甜不甜了?
他在我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我也未说瞎话,只因……”他压低了声音,“溪水挂于芸儿的脸上时,才甜。”
我:“……”
这晚,也不知怎么的,我翻来覆去了好久,方才睡着。
之后又是两日奔波,一行人终于到了丰县。
出乎我意料,严栩未直接去军营,而是带我先去了丰县的一处宅子。
算起来,严漠明日也大抵会到丰县,可他却一点不急。
见我面露疑惑,他笑着解释道:“护卫严漠的人,都是皇后的亲兵,旁人很难近他的身,除非单打独斗,否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先陪我在这里等一个人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被带了进来,见到严栩,立刻下跪行了大礼:“奴婢见过二殿下。”
严栩点点头:“你在这里,过得可还习惯?”
女子起身低头道:“这里一切甚好,奴婢如今还能活着,已是知足。”
严栩起身道:“至正应该已经与你说了吧……这件事做或不做,你自己拿主意,我不会逼你。”
女子虽薄纱遮了大半张面,眸中却透着一股韧劲:“奴婢欠二殿下一条命,怕是今生都无以为报,况且奴婢与他,也有一些事情不得不解。此事,即便不是为了二殿下,奴婢也求之不得……只是殿下需要奴婢做的,只此一件事吗?”
严栩道:“你既决定了,便好。只此一件事,量力而行,不必强求,不论成败,你都不再欠任何人。记住,命是自己的,勿莽撞行事。”
女子点点头,复又跪下行了个大礼,微微颔首,便退出去了。
我这心中实在是云里雾里:“她是……”
“她就是佩儿。”
我惊道:“佩儿?那不是严漠的……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严栩叹了口气:“说来也算是缘分,我出京来原州时,曾机缘巧合下救了她,彼时她被人追杀,奄奄一息,还毁了容……其实她和严漠之间的纠葛,孰对孰错,我也不甚清楚,只知她那段时日应是过得很惨,被追杀前似乎还被迫委身于别人……过去的事情她不大爱说,我也未曾多问。不过杀她这事,应该不是严漠所为,大抵是有人想彻底斩断严漠和她的情丝。”
我还是不解:“她的身份只是婢女,就算不能为皇子正妃,也并无害于他人,为何偏偏容不下她?”
严栩道:“不光皇后,怕是父皇也容不下她。佩儿家当年所犯,是所谓通敌叛国之罪,而严漠一个皇后嫡生的皇子,不论是娶妃还是纳妾,都不可能找这样一个罪臣家的女子,这也是严漠一直想帮她家翻案的原因……但此案,其实多半是翻不了的。而且严漠不光要纳了她,还执意要娶她做正妃,你说,父皇可能容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