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岛(14)

作者:温顺的蚂蚁

我从背包里拿毛巾出来用刀割个口子再撕成细条把陆盼的伤口绑住,避开他受伤最严重的右肩扶起他:“我带你出去,我知道有人可以医治你,他那离我们不远。”

陆盼睁开眼睛看看我配合着让我扶起来。

扶他坐上自行车,我抱起脚下的鸭子放进篮筐,再看看地上的包,很快就做出取舍,现在我骑车都不知道能载陆盼走多远,再加上这么大的背包更难走,四外看了看,我把包藏在草丛里才载着陆盼去找那个人,此刻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他,他说过有困难可以去找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帮我,但目前来看,附近只有他能医治陆盼。

骑出树林朝北而去,幸好这一段路比较平坦,还有两个省力的下坡路,不然我真的很难骑的动,还是在我也内伤的情况下。

“你快抓紧我,你要掉下去了。”我大声叫醒身后半昏迷的陆盼。

感到肩膀上的手再次用力抓紧,我深吸一口气加快速度。

骑了十几分钟,我两条腿感到差不多废了的时候终于看到那片竹林。

希望就在眼前,可是我已经骑不动了,陆盼也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去,我软手软脚去背他起来,却怎么也背不起,只好拖着他走,地面有厚厚的竹叶覆盖,不会把他拖伤。

如此拖拽他走了十几米,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我就趴着的姿势休息一分钟双腿颤抖着重新站起来,不再拖陆盼,我踉跄着走去那栋竹里唯一的别墅敲门。

还是戴眼镜的爷爷开门。

“求您……救救他。”我指着后面地上的陆盼,刚说完我一阵眩晕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知道我正躺在床上。

为什么用我知道呢?因为我没有睁眼,不知从哪天开始,每天醒来我第一时间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回想昨晚的噩梦,是的,几乎每晚我都会做噩梦,甚至一晚几个噩梦,刚开始我总是半夜惊醒,泪无声湿了枕头。

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想记起梦里的所有详细过程,只要我不睁开眼睛努力回想梦里的情节我就能想起。

一天又一天,我积累越来越多的噩梦,我不再因为害怕噩梦而不敢入睡,也不再半夜惊醒,因为我在梦里遇到危险从吓到走不动路到勇敢应对再到轻松应对,我甚至喜欢上了噩梦,梦里的我所思所想所做都由我控制,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生活在两个世界,但我更喜欢惊险刺激的梦世界,因为现实生活总是令人失望悲伤,而梦里我只要不断战胜坏人逃过危险就行。

在现实心情极度阴郁时我甚至希望永远停留在梦中不再醒来。

而现在,我悲哀地发现,当梦里所有的苦难都变成现实时,我却无法从容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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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睛闭着视觉受屏蔽时,其他感观会格外灵敏,虽然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但我强烈感觉到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这双眼睛没有攻击性,给人的感觉像水一样平淡。

我一动不动静静等了几分钟,心性不够对方坚韧我睁开眼睛望向视线的源头。

夏云舟既不笑也不意外,他语气平缓道:“你醒啦。”

“嗯,谢谢你。”

我坐起来环视房间一圈,又将目光转向他:“陆盼呢?”

夏云舟回道:“他在另一个房间,我姓夏,夏云舟,白云映水摇空城和一叶扁舟的舟。”

我轻轻哦了声表示知道了,随后又想起要自我介绍:“我叫卫纯祎,祎字有点生僻,不是一二三和衣服的衣,是衤字旁右边加一个韦字,是美好的意思,也指古代的一种美玉。”

“纯祎,纯净美好。”

“呃……”我有点不意思了,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我的父母起的还是奶奶起的。奶奶的名字是薛云霞,云霞草木相辉光,多美好动听的名字啊,奶奶有没有疼爱她的父母呢?起这个名字应该很爱她吧。突然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为什么奶奶是奉命杀我呢?我到底是谁?

正当我发愣之际,夏云舟看我吊的盐水空瓶了就拔出我手背的针头用棉签按住针孔说:“浴室有一套全新的衣服,你等会洗完澡就出去餐厅吃早饭。”

“哦。”我按住棉签笑着点头。

“你想吃什么?”

想到已经够麻烦人家了,我不好再添麻烦,于是就说都可以。

洗澡时我看到我的肚子和肩膀被怪物踩踢的地方一片青紫,怪不得这么痛。

洗完澡换上宽松舒适的衣服,感觉神清气爽又满血复活。

早餐很丰富但不油腻,肉蛋奶果蔬齐全,我食指大动,俨然把前天要缩小胃容量这件事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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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感觉要黔驴技穷了,怎么憋都憋不出几个字,我是有大纲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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