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番外(55)

作者:盐水祭司

待她说完,魏堇歆没了回音,文莺等了许久,才听见陛下感叹般道:“是啊,他或许,早就放下一切,另有一番抱负了。”

那她呢?她该放下吗?魏堇歆询问自己,她愿意放下吗?

当年撑着她活下去的执念便是洗清父君的不白之冤,后来她洗清了,亲自为梅君正名,亲封梅君为端贤皇太后。

在那之后,她是怎么想的?她心里有期待过一丝一毫荣登帝位之后,海晏河清、将她魏帝贤名广为传颂吗?

从来没有。

她称帝的第一日,颁布的第一条诏令,就是在寻梓长街,为宋云修盖一块贞节牌坊。

这么些年,她欺压宋家,故意在朝堂上打宋飞雪的脸,每一次的行为下面,无不在期待着,宋家人顶不住她的压力,向她认罪,说她们错了,当初不该丢下她的。

哪怕是虚情假意的也好,光是想想,魏堇歆都觉得快活。

但是宋家从来没有,莫说宋飞雪,就连宋云修满心满眼装的也是天下百姓、江山社稷。

可她魏堇歆呢?若是京都没有一个宋家,没有宋云修,她竟不知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她就是很小家子气,哪怕做了帝王,还是计较当年的儿女私情,哪怕只要她一句话,礼部就会为她挑选京都各种各样的好男儿,可她就是想等宋云修给她道歉,说他错了。

魏堇歆渐渐握紧双拳。

这不公平,凭什么只剩她一个对当年念念不忘?凭什么这些年她费尽心思地折辱宋家,却只换来宋家的横眉冷对。

她们连个错都不屑于跟她认,宁肯受尽白眼也不肯认错,好似有多瞧不起她。

落日夕阳的光芒愈发刺眼,魏堇歆眯起双眼,模糊间,她似乎又瞧见远在天边的宋飞雪冷着一张脸,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好极了,她真是好极了。

魏氏的婚契岂是轻易能解的?宋云修既然是先与她定下婚约,到死也别想解开这层烙印。

落雪之后起了些风,魏堇歆站了半晌,觉得自己昏沉的脑袋清醒不少,她道:“最近朕的头风似乎鲜少发作。”

文莺也发现这一点,道:“确实如此,陛下这是要大好了!”

魏堇歆淡淡一笑,道:“走罢,回去。”

地上堆起一点点稀薄的雪沫,亮莹莹的。

路过承光殿时,魏堇歆见里面的灯还亮着,道:“谁在里面?”

文莺使了个眼色差一人过去查看,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禀道:“回陛下,太傅还在里面跪着。”

“陛下!”文莺叫了一声,想为陛下披好肩上的披风,然而陛下已经疾步从她面前走过,往承光殿去了。

这时,后面有个宫人轻声问:“掌事,咱们这次跟吗?”

文莺远远瞧着,摇了摇头。

承光殿内灯火通明,宋云修直身跪着,身形颤也未颤,显然还在苦思。

“宋云修!谁让你跪在这儿的?滚回你的福子居去!”魏堇歆心中含怒,说出的话自然也不会好听。

宋云修身形一颤,挣扎着就要从地上起来,可他双腿早就麻了,僵得根本不能动,没能起得来身,又缓缓地坐回了地上,抬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眼巴巴望着魏堇歆。

“......”魏堇歆见状,心中更加来气,没好气道,“还没想出来吗?好歹也是状元,难道便都是你这模样吗?”

“想...想出来了,还不确定。”宋云修焦灼地绞了绞自己的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听听吗?”

她人都在这儿了,还能不听吗?

魏堇歆面色又寒几分,没说话。

宋云修却是领会了她的意思,认认真真说起来:“陛下先问微臣价钱,必是想说鱼比糠米价贵,且不如糠米能果腹,不值。再问江淮多竹,南方多用竹筏,可以将那些被冲毁的竹子做成竹筏,再将糠米承载在上面,给百姓送去。”

魏堇歆见他说了个七七八八,便道:“那你倒是说,是怎么个承载之法?”

“之前当地官员之所以不用船只是因为那段河道多礁石,运送惊险,若是用木箱,也很容易触礁碎裂,但是竹筏却不一样。”宋云修来了些精神,“竹子却不同,竹子韧性好,更轻,更容易过江,而且经常泡在水里还不会烂。糠米也轻而松,将糠米装在竹子里面,每根竹子放上一些,便是一根根地运送,也能送出许多粮食,届时只需县城里的百姓拿着渔网打捞便是了!”

虽然之前魏彩的活鱼之法也能用此法,但是成本积压下来却是此法的几倍,而且还不如糠米能吃饱肚子!

宋云修越想越觉得此法精妙,再看向陛下的眼神都熠熠闪光。

魏堇歆被他这般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心安理得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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