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番外(15)
“文莺,下不为例。”她的声音比上句更寒一分。
陛下最不容欺骗,她却做下这样的事。文莺面色惨白,低声应是。
再回承光殿,里面的人和她离去时并没什么两样。
魏堇歆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宋云修的方向,对齐晖敏道:“齐相带着公子回去罢。”
齐晖敏即刻起身,笑容却有些干巴巴的。
那这算怎么个说法呢?陛下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她无法从陛下的口吻中听出半分情绪。
齐晖敏侧目扫了眼自己没规没矩自己跑回来的儿子,见儿子面如红霞,暗暗叹了口气。
应该没出什么问题罢?
“老臣告退。”齐晖敏行礼辞别,齐如玉紧紧跟在母亲身后,不忘回头多看了陛下几眼。
待人走了,魏堇歆才对文莺道:“明日去相府传旨,今年宫中礼聘不会送去齐家。”
文莺顿了顿,忙应声称是。
坐在另一边的宋云修却震惊地直起身子,他不敢将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可这结果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
分明前世也是这样,齐伯母带着如玉入宫,与陛下见了一面,只他一直与齐伯母留在这间殿中,没有跟去。后来如玉也是提前跑了回来,她们走后,陛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这回为什么不一样?
宋云修百思不得其解,目前为止,并未有什么发生变化,怎么如玉突然就不必入宫了呢?
“朕乏了。”魏堇歆看了宋云修一眼,“太傅若是无事,就回去罢。”
宋云修立即起身相送,可魏堇歆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而是直接大步离去了。
“陛下可要回鸣鸾殿小憩片刻?”文莺轻声问。
今日的折子都批完了,倒也没什么要紧事,足足空出半日的闲暇时光。
这样闲散的日子令魏堇歆心生倦意,但她又不得不如此浑过。
“嗯。”
文莺服侍魏堇歆擦了手和脸,又盖好被子,正欲端着水盆离开时,身后传来吩咐。
“梅林尽头的左数第十七株梅树上有一并蒂的花枝,你去给朕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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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还没过,眼下是朝中最忙碌的时节,宋云修出宫时,得知户部尚在点算开支和年节的封赏额度。
“哥!”宋云棠坐在马车车夫的位置招了招手。
宋云修加急步伐,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劳妹妹亲自过来。”
他上了马车,刚走进车中,却见宋飞雪正坐在里面。
“母亲。”他惊喜又意外,安顺坐在宋飞雪对面。
“回去罢。”宋飞雪看了儿子一眼,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也不曾多问宋云修今日是如何当的太傅,母子几人便安安静静地回了府。
只一处的茶摊上,一女子目光不善,盯着宋家驶过的马车,冷声道:“瞧见么,那是宋家的二女儿宋云棠。”
另一人道:“想必马车里就是宋云修了,宋云棠竟亲自来接他,算他走运!”
说话的两人各人手边放着一把长刀,泛着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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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鸾殿的凤尾香有安神之效,从很多年前,魏堇歆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就已经需要靠这种燃香来入睡了。
虽然凤尾香是天子专属之物,但当时的魏堇歆已位同天子,满京都只知奉七皇女魏堇歆为魏帝,不知皇位上真正坐着的人是谁。
凤尾香虽好,但也只是外物,治不了根本,魏堇歆虽借它得几个时辰的安睡,但睡后却是多梦,她做得最多的梦,便是一个什么也看不清的梦,只知道很吵,吵得她头痛。
“云...云......”她呓语着,眉心紧缩,极是不安分地抽动身躯。
守在外殿的文莺听见响动,悄声走了进来,她缓缓靠近魏堇歆,正想为她轻轻捻一下被子。
然下一秒,魏堇歆却猛然睁眼,赤红着双眼拔剑相向,一剑指向文莺颈侧。
冰凉的寒意刺向颈间,直削断了文莺颊边的一缕散发。
“陛...陛下......”文莺惊得屏住呼吸,轻声道,“臣是文莺啊。”
只在她眼中,魏堇歆发丝散乱,目现凶光,仿佛一个刚从地狱回来的煞神。
魏堇歆皱了皱眉,眼前的一切好似渐渐清晰起来,焦点汇聚于文莺震惊的面容上,她立即收起了剑,揉了揉昏沉的额头。
“朕做了个梦。”她道。
文莺这才松了口气,走上前在魏堇歆身后垫了几个软垫,柔声问:“陛下,不如出去走走,也好醒神。”
魏堇歆蹙眉,轻声说:“好,朕想去一趟未央宫。”
文莺有些意外,但什么也没说,只伺候魏堇歆穿暖了,跟在后面。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天色已经黑了,雪下得格外的大,从鸣鸾宫到未央宫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这么远的路,魏堇歆一直坚持要走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