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98)
“万绅对曾如易的事一概不提。”季顺仍是接近万绅,但一连几日败兴而归,很挫败,“小的问不出东西。”
将蚂蚱和蜻蜓各系一个在鸟笼上,小麻雀眨着豆大的眼睛好奇地瞧,周念蕴见状轻笑回道:“万绅是想出头,但他不傻,一些银钱还不足以让他背弃曾如易。”
她轻一碰,蜻蜓弹动,麻雀受惊飞开,却只能在笼中打转。
“一些银钱?”季顺跟着周念蕴转悠,小声嘟囔,“小姐赏的银子足够他两年的俸禄了。您是没看到,万绅的眼睛都直了。”
她明白季顺的郁闷。
原本按万绅的脾性,金银财宝足够让他动心,但如今看来却不然。他肯针对徐玉朗,最多是二人交情不够,如今怎么也不肯透曾如易的底,眼瞧多少银钱也诱惑不了。
“银钱不能让他开口就换别的。”周念蕴说,“他在白玉楼被撕毁的扇子你去问柳月要来。”
“都烂了谁还留着那个?”季顺不解。
周念蕴抬手在他脑袋上一拍:“扔掉了就叫她画下来,照着样子再去描一个。”季顺被她拍懵,他可从没见公主这样过,周念蕴见他发愣,回首问,“做得到吗?”
“做、做得到!”季顺忙不迭应下来,“小的这就去办。”
季顺忙颠颠的出去,周念蕴独自思忖。欲壑难填,万绅此时不上钩自是诱饵不够大,换成他更想要的不就是了。
下晚徐玉朗从府衙过来,手上又不知拎着什么。进了屋他和采郁把火炉围在中间,从袋子里拿出瓜子花生蚕豆放在炉子周遭的边沿上,邀功似的:“我从舅舅那儿拿的。”
还好意思说,周念蕴扬扬眉。
“舅舅那儿有烧鹅和一壶好酒。”徐玉朗笑眯眯的,暖光的炉火印在他脸上,将满面的幸福衬的更灵动,“他叫我留下来一起吃……”
他说着飞快的瞥一眼周念蕴,别过脸偷笑:“我说今儿有地方给我吃。”徐玉朗眼里亮着光,满目期待等着周念蕴挽留。
原来是想来蹭饭的。周念蕴握着暖炉靠过来,采郁拿来两张矮凳便很有眼力见儿的出去。依誮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人,徐玉朗却局促起来,用筷子反复拨弄着炉子上的果子,半边脸颊绯红。
“你舅舅没说你什么?”他越是这样周念蕴越想逗他,她也奇怪,怎么两人是反着来的?
登徒子一样的伸手在徐玉朗脸上摸一把,骇的他瞪大眼睛,不是控诉,是憋不住的笑。周念蕴一指花生之类的:“没说你吃里扒外?”
徐玉朗也不生气往后躲了躲回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紧了紧:“舅舅只叫我多拿点。”
“也对。”他掌心热乎乎的,两人十指紧扣,周念蕴点着头颇为认同,“你这样三天两头去他那里蹭饭,若是拿上这么些个零嘴能将你‘赶到’我这里来,你舅舅可是稳赚不赔!”
这下子徐玉朗笑的更欢。
自那日从大安观回来两人便每天见面,徐玉朗虽然还是住在府衙,但过来一趟舅舅和心上人都能见了,他也天天乐的跑上一趟。
但程肃虽一句没说,周念蕴稍一动脑子也能想明白一些。之前徐玉朗对她突然冷淡,大约就是听了他的话。
程肃那人浑身写满“气节”二字,不慕名利,不求厚禄,不趋炎附势,便自然不愿高攀。他定已知道自己出身高,除了徐玉朗不会对他隐瞒自己京城出身的身份,在家程肃本身看人就准,他心中对周念蕴的定位,怕是要比徐玉朗想的高许多。
至于高到什么地步周念蕴不敢肯定,只隐约知道他是叫徐玉朗不要妄想了的。
但世上人心最难猜测,恐怕程肃自己也没有料到,他看似理智的外甥竟又被她几句话就说的回转过来。他心中也许会怒其不争,但小一辈的事他不好插手太多。更多的还是因为这外甥也令他放心。
两人静静地待着,屋里只剩碳火噼啪的响动。暖气融融一旁是心意相通的徐玉朗,周念蕴浑身萦绕着一种悸动,舒适的让她昏昏欲睡。
“这个几个好了。”徐玉朗轻声说,他夹起几个花生,上面微微开了口,他才捡到手里烫人的差点扔出去。
周念蕴伸手想替他接过来,徐玉朗怕又烫着她便全捂在自己手里,扔来扔去倒腾个几回,两手指一用力壳子剥开露出饱满的花生。
他将几个里面的都攒在一起,双手一撮,红皮全被搓散。徐玉朗又转到一边用嘴吹了吹,再拿过来只剩干净的花生米:“尝尝。”
周念蕴接过来,捻起一个喂给他,徐玉朗顿时跟吃的蜜似的。
突然手痒,周念蕴转手便捏他的脸,徐玉朗没设防一下子被得逞,闪躲不及之下干脆心一横,抓住她作乱的手拉到嘴边,孟浪的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