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72)
“胡乱叫的。”周念蕴敷衍。
“那你回京事情都忙完了吗?”他又问。
周念蕴答:“忙不完。”这不是怄他,全然的大实话。
大概又是待一段时日便走。徐玉朗放下杯盏,心中怅然。想到她以往出手便阔绰,那么多公子小姐一赏便是他半年的俸禄银子。如今捐赠亦是眼都不眨。
他俩间的鸿沟当真不浅。
“那你此番来琼州,是为灾情?”徐玉朗猜测,亦或是身体又欠佳?想到这点他陡然紧张。
不愿不愿仍是问了这么多。周念蕴盯着他摇头:“不全是。”她特为母亲还愿而来,想到这处不免想起在他桌上看到的信笺。该不会全是为她抄的?
她深深地望着徐玉朗,望到他头皮发麻,全身紧张。不自在的动动,徐玉朗听周念蕴轻轻地问:“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这话问的多无辜,像当初狠心离开又说狠话的不是她。徐玉朗点头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他自然生气,气自己从头到尾不堪一击,一点儿也不争气。
好在小二敲门上菜总算解救就要破防的徐玉朗。他不敢看周念蕴什么都不说却好似看穿了他的眼神,摆弄着桌上的盘子。
“你且去找找季顺。”周念蕴吩咐,“这么久了,别是认不清回来的路。”
她吩咐的顺口,徐玉朗听从的更自然,等他回过神人已到了屋外。暗唾自己果然不争气,懊恼着他仍是往后院去了。
屋里没人周念蕴终于抑制不住笑起来。
装的多决绝,那一举一动生怕她有一点儿不高兴。心中总算安一点,周念蕴却也惘然,到底是她不厚道在前,徐玉朗有气有怨不奇怪。
只是知道了他仍没放得下,周念蕴思索着,这回不如让她主动些吧。
第48章 .异常震惊赵阔一百年。
天越寒徐玉朗越是忙碌。灾民住屋的修缮,粮食的分配御寒冬衣的分配他都得把关。
如今徐玉朗不肯主动来,周念蕴便没法子见到人,叙不上旧扯不上关系,思来想去索性去了大安观。
上过香见到观主,还愿的事早已沟通妥当,百余位道长也定好日子作法,她与观主说着说着逐渐无言。
观主一笑,已然看破:“姑娘有心事。”
“叫您见笑。”周念蕴不再藏掖,“对往事后悔,想补救却不知从何入手。”
“有机会补救就不怕。用心而为,心诚事亦成。”观主说。
周念蕴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俩面都见不上。可见以往全靠徐玉朗脸皮厚,如今她想出手,却是原地止步。
“对于姑娘你,首先得放下身段。”观主像是能看出她心中所想。说到底是她身份的使然,一朝长公主哪里低过头,“缘分到了,诸事水到渠成。”
不强求不多言,观主要去忙别的事,临行前却意外透露:“今日知府徐大人来观中。”周念蕴诧异抬头,这是猜到了?
观主却只像是同她唠家常:“灾情不断,观中亦想尽绵薄之力,为众生祈福。”
“是好事。”周念蕴压下心底疑惑,转口问,“徐大人常来观中?”
“旧相识了。”观主笑眯眯的,伸手一比划,高度约莫到他肩膀,“这么大的时候就年年来观中还愿,前几年去了京中,临行前还特来捐了银子。”
周念蕴觉得稀奇,这些从未听徐玉朗提及过。想想也是,她以前并未想过了解他。
“还什么愿?”周念蕴不禁问。
“这事本不该说。”观主神秘一笑,却出人意料的破例,“那时他年岁尚小,母亲病重,他来观中许愿,愿有好心人帮他们渡过难关。”
之前听徐玉朗提到过。严寒冬季,孤儿寡母的确不好过。周念蕴跟着点头,应当是渡过了的,不然何来还愿一说。
观主轻笑不语,等着她回神才继续:“后来便是他回琼州之后。”周念蕴凝神,听听又是什么事,“月月抄录《太平经》送来,说是替一位友人祈福。”
周念蕴心口一热,激动而无措。友人,是她吗?是她吧!她周身萦绕在飘然的感觉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姑娘亦有经文送来。”观主显然洞悉全部事情,“你的是玉瓷山观里送来的,与徐大人的是同一种。”
话到这里周念蕴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思绪繁乱,声音闷闷的:“他送经文有多久了?”
“今年五月起,月月都送。”观主说,像是佩服又是夸奖他,语气里透出欣赏,“从未间断。”
一汪春水缭乱。周念蕴还没再问,徐玉朗声音却陡然从旁边传来:“待我见过观主,商议过后……”
他话口顿住,没料到周念蕴会在这里。
正巧想一个人静一会,周念蕴识趣地离开,将地方留给他们讨论正事。观中人来人往,皆带着期望来,又抱着期望归,思索再三,周念蕴不想无功而回。